一直麵不改色的東方男子挑了挑眉,小白沒有如他所料般被人抱在懷裏,而是趴在地上,被某隻長筒軍靴踩在腳下,雪白的毛發現在沾滿了灰塵。
他微微有些不悅,天知道給這小家夥洗澡要費多大力氣,每次洗過澡之後浴室都要重新清洗一次。可現在呢?被他剛剛養得肥了些,有了點生氣的小白,現在又恢複了一開始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灰頭土臉地哆嗦著。
霍爾斯向布萊安敬禮,剛要說些什麼,金發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年輕的中尉帶著十分公式化的麵具走出房門,臨走前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方遲。
一直靠在桌旁的上校微微向前移動兩步,腳放開了對小白的欺壓,小家夥一得自由,立刻向方遲跑去,在他腳下不停亂撲。它的主人彎下腰,將小白抱進懷裏。第一次,這小東西沒有張口咬他,而是埋頭在他懷裏不肯出來。
“方遲?”布萊安挑眉,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是的,上校。我的狗真是多謝您的照料了。”
“哦?那好像是我的軍犬,已經入了軍籍的。”
“是麼?可是小白現在是‘我的’狗。”
“我隨時可以注銷它的號碼。”
“我知道。”方遲微笑。
知道但是並不在乎嗎?布萊安滿意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如他所料,是個表麵溫和骨子裏硬氣得不得了的人。這一次這家夥可以撐多久呢?他真是很期待。
“那真是可惜了,我也很喜歡它呢。啊,對了,還有一個辦法。”布萊安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狗鏈,一邊慢慢欺近方遲。
“我做你的主人不就兩全其美了?剛好,你也是個隻有有錢就可以被人包養的牛郎。”
說話間,他將那帶著項圈的狗鏈套向方遲的頸間,黑發男子紋絲不動。
正當布萊安要鎖項圈的時候,小白突然惡狠狠地撲了上去,一口咬住布萊安的手臂,死活不肯鬆口。狗鏈落到地麵上,發出輕響。
上校麵色發冷,狠狠甩了幾下,居然沒有甩開它,小白咬得死緊死緊。
霍爾斯在門外聽到屋內的響聲,連忙盡職地衝進來,一見居然有隻不怕死的狗掛在布萊安的手臂上,上校的鮮血一滴滴滴落到狗的毛發上,那個東方男子在一旁袖手旁觀。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中尉立刻掏出能量槍,要擊斃這個襲擊上校的犯人。他是布萊安上校的副手,無論什麼情況,要以長官的安危優先。
“把槍放下!”布萊安突然出聲,“對付這麼一隻狗還要用槍嗎?之前是你負責照顧它的吧?帶下去,好好照顧,明天它要是少了一根毛,我就把你的頭發全拔光。”
他立刻上前抱狗,可是小白一直死咬著布萊安不肯鬆口,很難在不傷害它的情況下帶走它。
就在霍爾斯再一次想要擊斃這隻狗時,一直看熱鬧的方突然說:“小白,鬆口。”
雪狼神奇裏放開布萊安的手臂,跳到地上,跑到方遲腿後偷偷用眼睛瞪著受傷的上校。
方遲將它抱起,遞給霍爾斯:“中尉先生,就拜托你照顧了。還有上校,是不是該處理下傷口呢?”
這時一直在上校周圍保護他的士兵也都衝了進來,一看見布萊安的傷口,全都臉色慘白。
“把他帶到我房間。”臨走前布萊安不忘交代一下怎麼處理方遲。
-
布萊安在軍部的房間很簡潔,隻有一套整潔的桌椅,一個書櫃,一個衣櫃,一張大床,和一個浴室。家具太過簡單,顯然沒有做任何待客的準備,這點和方遲很像,不過他的床就比布萊安的整個房間都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