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問你那個移民局的校友,是不是局長當夠了,覺得上尉這個軍銜對他來說過於高,無法勝任,想到我手下曆練曆練?”
布萊安語氣並不重,相反很和藹,可這話語卻像雷擊一般劈進霍爾斯的心中。
從以前開始他就不明白,為什麼無論他如何隱瞞,都無法騙過布萊安一分一毫。開始他認為布萊安在自己身邊放了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可後來他發現,有時還沒來得及去做,僅僅隻是在心中想的事情,都會被上校輕易地探知。在這個人麵前,他無所遁形,隻能選擇坦白。
並不說他不崇拜上校不敬畏上校,相反,越是與布萊安接觸,越是發覺這個人深不可測,拋去那可惡的嗜好,布萊安上校,無疑是整個瑞奈森斯最值得他學習與敬仰的人。在他身邊呆了四年,霍爾斯已經從推崇上升到了信仰的高度,呃……當然,還是要排除被折磨的時候的,霍爾斯沒有自虐傾向,不會在跪在地上給人當餐桌的時候還尊敬著這個人。
但現在不是他的問題,布萊安連德維特都盯上了。在上校手下的確能夠得到更多的鍛煉,可德維特不適合。那個人,平日裏交遊廣闊,喜歡在官麵上做文章,以前在軍校時,一個退休的大使給他們代課時就曾說過,德維特識大體、懂規矩、又八麵玲瓏,是個天生的外交官。這樣的人,不適合在軍隊訓練,而是應該送到更加官麵上的地方。布萊安的軍隊再怎麼說也屬於幕後的支持,這裏不屬於德維特。
更為重要的是,德維特雖然萬事好說話,對別人也不喜歡發脾氣,可骨子裏還是有那麼一股扭勁兒。以前上學時,他將母親臨終前留給他的吊墜戴在脖子上,軍校規矩嚴格,不允許將任何個人物品帶入校園,可這家夥就是不肯拿下。最後他被教官的鞭子打得快要出人命,才引起了校領導的中士,允許他將吊墜放在室內,訓練時摘下。
雖然不明原因,但方遲現在是德維特極為重視的人,顯然他在用自己的所有權力保護著方遲。尤其在方遲被他帶入軍營後,移民局的士兵被折騰的很厲害,早晚加班。
霍爾斯知道德維特是在暗中調查方遲的下落,布萊安將消息封鎖,相信他沒有查到任何消息。但這更加證明了德維特對那個東方人的重視,如果此時撞上上校,吃虧的那個一定不是布萊安。
他臉色鐵青,跪都跪不住了,企圖抬頭看布萊安的表情,也好清楚上校是怎樣一個態度。怎奈那隻靴子在他頭上壓得死死的,他越用力抬,布萊安就更加用力壓。想要移動腦袋從側麵起身吧,狗鏈子給布萊安手裏攥著呢,他怎麼動!
就這樣掙紮了一會兒,布萊安突然說:“看起來問你也沒什麼用,我直接去找最清楚的那個人吧。”
最清楚的人?方遲能在瑞奈森斯有個光明正大身份,除了德維特這個移民局局長,還有誰辦得到?既然一應事物都是他接手的,那最了解方遲這幾年經曆的人,非德維特莫屬。
就在霍爾斯腦筋快速運轉想要想出一個辦法打消布萊安的念頭時,頭上的人古怪地笑了一聲,而後接通了傳信兵的通訊器:“叫他上來,直接到我辦公室,不許別人跟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聽見敲門聲,緊接著進來一個人。
那人一進門就看見被布萊安踩在腳下的霍爾斯,登時怒火衝天,不顧身份地大喊:“你在做什麼!”
中尉心一驚,這聲音不就是德維特!原來布萊安事事趕在他前麵,他這邊還沒想到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