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堅定。
回頭看著那張通紅的臉蛋,乾隆在心底默念:永璋,皇阿瑪會守護你!
一大兩小守在床邊,其餘人都被乾隆揮退了,三人默契的重複著敷毛巾的動作,還記得前些日子也做過,隻是那時還有永璋跟他們說笑,今天他卻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一時悲切,靜謐無聲……
永璋覺得眼前好黑,頭好暈,肚子好痛!渾身酸軟無力,怎麼也睜不開眼!身上好像被人翻轉著,盡管小心,卻還是牽動腹部的傷口,好不容易嗯了一聲,喉嚨火辣辣的痛,再也無法發出聲音,耳邊嘈雜得很,很快又安靜下來。
燙呼呼的額頭被覆上冰冷的臉帕,很舒服。
忍不住想呻.吟出聲,卻是瀉出幾聲咳嗽,馬上有人將他扶起,溫熱的茶水滑過喉間,減輕了些瘙癢感。
乾隆心疼的看著深鎖眉頭仿佛陷入夢魘的永璋,把手中的茶杯給了永瑆,接過永璂遞來的臉帕,細心的擦去永璋嘴角的水漬,又一遍一遍給他敷著冷帕子。
“嘭,”乾隆奇怪的轉頭,看著將頭抵在他手臂上的永璂,再看看一邊朦朦朧朧眨眼的永瑆,兩小包子都困了,忍不住歎氣,將永璂放到床邊,起身打開門,招呼著兩侍衛進來,將人抱去睡了,兩小包子迷迷糊糊的倒也沒了反抗。
乾隆再一次坐在床邊,身邊沒了人,倒是絮絮叨叨的輕聲說起了往事……比如永璋小時候跟永璂永瑆一個樣,小小的肉包子,比如孝賢喪禮並非有意責怪於他,之後也甚是後悔,比如他也曾經無數次想去看望病重的他,隻是沒有鼓起勇氣和放不下所謂尊嚴,比如……那無法說不口的愛戀。
說著說著,手裏也沒停下動作,到最後隻剩下一句:“永璋,你會沒事的,對吧?”
乾隆心裏想著等永璋好了以後,就要好好賞賜,身體力行,讓自己的永璋感到……拳拳父愛?這樣的感情,他終是無法將人就這麼拖下水,也許有一天,他會恨他?
這幾年的抑鬱也總是要讓他發泄,還有子嗣……其實誰不希望有自己的血脈……
想著想著,乾隆就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發現自己很不舍得,很不願意就這麼放開人,才剛理清自己感情,是否可以搏一次……
細細的擦去永璋額角的冷汗,乾隆甩頭搖去腦中的綺念,專心的敷著冷帕子,說起以往南巡時候的趣事。
永璋覺得守著他的人好煩!老是絮絮叨叨,說著他根本聽不清的話,頭痛緩解了一些,沒等一會,空氣中傳來一股苦味,好難聞。
乾隆接過熬好的藥,讓人下去,摸摸藥碗,溫度剛好,小心的扶起永璋,靠在自個肩上,舀起一勺藥,吹吹,小心的湊到永璋唇邊讓他喝下,卻是大半流了出來,連忙拿臉帕擦去藥汁。
看著仍在昏睡的永璋,仰頭喝下一大口藥水,對準永璋的唇吻了下去,藥汁流進對方口裏,倒隻有小半流了出來,讓乾隆舒了口氣,接著喂了幾次,才把一碗藥喝完,乾隆懷疑自己喝的都比永璋多,再歎氣。
小心的扶著人睡下,冷帕子又一張張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