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庭先生已在樓下久候,聽到樓梯響,以為是姚琅來了。
他慌忙起身相迎,卻看到一個身姿妙曼、容貌清麗的女子跑下樓來。
一時吃不準什麼情況,也不敢隨便說話。
藍月臉頰飛紅,到了樓下一顆心還在亂跳,不妨頂頭看見青霜正陪一位儀態端方、年約三十的男子坐在會客廳中。
藍月也不好直接走開,上前行個禮,“先生好!”
回頭見姚琅也下樓來,兩人目光相接,藍月臉更紅了,逃也似地跑出門去。
今日天氣特別好,去院中走走也不錯!
青霜已和華庭先生打過招呼,在這裏不行大禮,隻稱姚琅為大人。
姚琅與先生見過,二人分主次就坐。
華庭先生好奇地道:“大人……方才那名女子是……”
青霜靠近他低語幾句,華庭先生喜得起身便向姚琅行禮。
“恭喜大人心願得償,方才看大人與……那姑娘感情甚篤,何不挑明了,早日成親!”
姚琅笑笑,緩緩道:“昨日我尚有此想法,可現在……還是讓她再過一段無拘無束的日子比較好,我都在被人算計,何苦讓她也到明處,成為別人攻擊我的軟肋!”
姚琅讓青霜拿出昨夜那隻藥碗,“先生醫術精湛,不妨看看這藥有什麼問題。”
華庭先生接過藥碗聞了聞,又用手指沾起一點,在舌尖略微一試,臉色驟變。
急忙道:“大人有沒有服過此藥?”
青霜回到:“大人昨晚發覺不對,把藥吐了,這是第一次發覺有異!”
先生急忙道:“把剩餘沒有煎的藥拿來我瞧瞧。”
青霜答應一聲去了,不多時手中拿著幾包藥材回到綴錦閣。
華庭先生將藥包打開,一個個仔細檢查,神色漸漸凝重。
他看完也不入座,在當地踱了幾個來回,終於開口道:“用心實在險惡!能做到這樣也是難為他們了……”
姚琅端坐不語,靜靜等待他繼續。
華庭先生拈起一樣不起眼的藥材,“這‘離人草’他們也找得到,可見下了不少功夫!”
“離人草?”青霜一驚。
“大人的藥都是我去親自抓,而且分在幾個藥鋪才能拿全,什麼時候有過‘離人草’了?”
華庭先生冷笑道:“大人的藥方裏自然沒有,可有人偷梁換柱,將長得神似的兩種藥材掉了包,而且藥性截然相反,幸虧大人沒有服下,否則……不知還能不能見到在下了!”
“這……誰這麼大膽!”
青霜勃然大怒,“我這就帶人去把藥鋪掌櫃抓了拷問……”
“等等!”華庭先生攔住青霜,低聲道:“你想想,知道大人常服此藥的人能是一般人嗎?現在去了隻能打草驚蛇。”
“先生說得對!”一直緘默不言的姚琅終於開口。
“恐怕藥鋪掌櫃都不知道這藥材被替換過,我明日就回府,母親得知我舊疾複發,必然會親自過問醫藥之事。”
華庭先生點點頭,“這樣甚好!”
他轉頭對青霜道:“我帶來的紫芝,今日先煎了請大人服下。”
華庭先生沉吟片刻,對姚琅道:“眼下這情形,大人打算如何應對?華庭是您的封地,前些日子抓到幾個探子,此番前來除了送藥,也是想請大人示下,看來對方又開始不安分了!”
姚琅冷笑一聲,“自從解決糧荒,壓住糧價,斷了這條財路,就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已有的潑天富貴還不滿足,這種不忠不孝之人,我還有什麼好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