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猛然驚醒,耳邊依舊有擊打鍵盤的聲音,隻是在他驚醒的瞬間,鍵盤聲突然消失了。
程陽從電腦麵前抬頭看了過去,有些心虛的把文檔退了出來,怕顧湛看到她寫劇情虐他。
“你怎麼了?”
顧湛坐起身,抬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起身說了一句沒事便去了洗手間。
程陽揉著自己的鼻尖看著關上的浴室門,心虛不已,難道是知道自己寫文虐他了?
這都能知道?
他這是要成仙啊。
顧湛用冷水洗了臉,一直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那個夢中,有那麼一刻,他幾乎被憤怒包圍,就是這種憤怒把他驚醒了。
他夢中的師父,隻是把他當成了一個人的替身。
又是替身!
顧湛呼吸有些沉重,雙手握拳落在水池兩邊,他在程陽的書中是隨時都會下線的男配,而夢中,那個救了他,對他好,收他為徒的師父,也不過是把他當成一個人的替身。
顧湛目光深沉的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他不可能,也不會一直做別人的配角,一直做別人的替身。
這輩子,程陽生命中的男主,隻能是他,也必須是他。
他不管前世,不管來生,隻要今生今世,程陽必須是他的。
這種病態到幾乎控製不住的占有欲在夢醒的時候幾乎全部爆發了出來,就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程陽對他來說,已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至關重要的那一部分。
程陽心虛,這會兒也寫不下去了,下床規矩的穿上了拖鞋走到了浴室門口,小心的聽著裏麵的動靜,“顧湛,湛爺,湛哥,顧湛哥哥?”
顧湛眼中的狠戾漸漸的收了起來,她帶著討好的稱呼順著門縫傳了進來,安撫了他心中那突然而來的暴戾。
伸手拿過毛巾擦了臉,顧湛開門。
程陽瞬間向後退了一步,笑眯眯的看著顧湛出來,看著他去了沙發那邊坐下,“湛爺……”
“又做什麼虧心事了?”顧湛自己為自己倒了水,淡淡開口說道,每次她這個模樣,都是做了虧心事,都不用自己去猜。
“那必須沒有啊,是你怎麼了?”程陽小跑過去,在床頭的沙發上坐下看著喝水的顧湛,“你做噩夢了?夢到什麼了?”
顧湛看著靠近的程陽,看著她急切想要知道自己做夢的模樣。
夢中,師父總是一身白衣,披頭散發從不束發,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桀驁不馴,但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師父的臉。
一身白衣,遊曆天地間,為什麼這個人設和程陽的過去那麼相似?
程陽就是他夢中的師父?
不可能,不會的!
怎麼可能!
“你怎麼了?到底夢到什麼了?”程陽被顧湛看的心虛,忍不住後退了一些。
顧湛收回了眼神中的犀利,抬腿踢了踢程陽,“去睡覺,我要睡了。”
“你……”程陽被他踢著起來,直接抬腳在他腿上踹了一下,“做夢嚇死你得了。”
程陽哼了一聲,踢他掉了一隻鞋也沒有穿上,直接光著一隻腳踩在沙發的裏側從顧湛身上邁了過去,從床尾上了床。
顧湛:“……”
“你穿的睡裙。”顧湛幽幽開口,閉上了眼睛,隻是耳朵尖兒這會兒不自覺的泛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