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身上又是掐又是捶的:“冤家冤家,到底是什麼事弄得兄弟要相殘啊?”奚子恩黑著個臉任憑他媽又哭又鬧就是一言不發。

奚尊孔扶起鼻青臉腫的大兒子問道:“一夜之間你們兄弟兩個結什麼深仇大恨了?”

奚子東揉了揉被打腫的臉一臉怒氣地道:“我哪知道這死變態發什麼邪,不識好歹的東西,怎麼勸都改不過來不說,還跟個瘋狗似的見人就咬。”

奚子恩一聽他哥惡語相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掙脫他媽的鉗製,揮拳衝向奚子東,奚尊孔趕緊把大兒子往後一推,攔腰抱住奚子恩,後麵的濮夏蓮也趕緊雙手捆住,奚子恩又不好對兩老人動粗,氣得牙直癢癢。

昝素雲趕緊對奚子東道:“快走快走,回慶源去吧,兄弟倆真是冤孽啊。”

奚子東知道再呆在家裏肯定是要吃虧的,自己哪是健身健將的對手,便想上樓收拾東西回慶源,奚子恩看樣子火氣很大,還要上前去揪他哥,濮夏蓮便嚷道:“老大快走罷,東西明天我給你送過去,走了走了,趕緊的走。”

還好車鑰匙在身上,奚子東見他媽整個身子都懸在弟弟的後背上,看樣子是快支撐不住了,趕緊竄出院門,發動車子去村前接應老婆孩子回家了。

見大兒子跑了,濮夏蓮便鬆了手,攤手攤腳坐在地上嚎開了,數落奚子恩的不是,說到傷心處還眼淚鼻涕一把抓地哭了起來,很讓奚子恩頭大。

“還好今天是大年初一,村裏人都在祠堂,要不然傳出去不知道人家會怎麼說你兄弟倆,究竟是因為什麼事而大動幹戈的?”汪玉涵緩緩地道。

“那畜生口口聲聲說我髒,齷齪的家夥自己猥瑣不堪就把別人也想象成那樣,陰暗的心理不曉得多醃臢。”奚子恩火氣仍未消。

“什麼畜生畜生的,他是你哥,你小子站直身挨得著屋頂,老大不小的,怎麼還是一副火爆脾氣,平時教導你修身養性白教了。”昝行方掄起拐杖又是一棒子打在奚子恩屁股上。

“我都三十多的人,再說你老自個兒也修身養性了一百多年,就別揮個棍子動不動打人了,你是不知道那家夥多可恨,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奚子恩委屈地道。

“喲嗬,你打人倒打出理來了,說說看,你哥怎麼可恨了?”昝行方問道。

“懷穀昨晚不是在我床上睡麼,那家夥晚上時不時溜到我房裏探頭探腦的,我還以為他是擔心兒子踢被子呢,誰知他今天早上一起來就問懷穀,是不是被我抱著睡覺的。我難道是變態狂麼,不說懷穀還是個孩子,我就是再流氓,能禽獸到對自己的親侄子心存不軌?”奚子恩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

一聽奚子恩這麼說,老人們全明白了,一時都沒話好說,這麼說來還真怪不得奚子恩動粗,擱誰誰都會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