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蓮心裏腹誹,臭不要臉的,還好意思賴到我身上,你以為昨晚你幹的事沒人知道呢,響聲也太大了點吧,是要考慮給你們換張床了,你不嫌丟人我和你爹還嫌害臊呢。
奚英收拾完家人吃飯的碗筷準備上樓去拿奚子恩他們換洗的衣服下來洗,被濮夏蓮給製止了,示意衣服她自己來洗,讓奚英去書屋看看汪老爺子那有沒有要幫忙照顧的。
嘴裏說是讓淦偉文自己解決肚子的問題,濮夏蓮等奚子恩去奚勇家賓館後,便鑽進廚房擺開了家什,大張旗鼓地為淦偉文的早餐忙活著。
近十幾年來縣裏一直在禁獵,所有山民的火槍土銃都被派出所給繳了,經過十幾年的休養生息,山裏的小動物一下子多了起來,多了便成災,那些野豬、豪豬、獾、果子狸等孽畜一到晚上便成群結隊下山損毀農作物,拉電網下毒藥鄉政府是三令五申明文禁止的,所以靠山的村民們便會用挖陷阱、裝誘捕筒或是下鐵夾的方式捕捉野味。
野兔野雞豚鼠野豬麂啊鹿的奚子恩家時常會有,可能是為了證實送給神醫的都是新鮮的,村民送來的還都是些活捉的,家裏人一時也吃不了,奚尊孔便在屋後的果林裏用鐵絲網做了幾個鐵籠子,那些會鑽洞的會飛的野豬野兔野雞吃不了的都先放在籠子裏養著,麂啊鹿的反正有荊棘圍牆,就放在果林裏放養著。有時碰到送穿山甲紅腹錦雞等少見的動物時,奚家人便會告訴人家這是國家保護動物,是嚴禁獵殺的,立馬往後山放生。
濮夏蓮等水快燒開時,便去屋後鐵籠子裏左揀右選地抓了隻野雞,指使奚尊孔給宰了,又跑到昝行方那嘀哩咕嚕一番。昝老先生便從藥房拿了些上好的人參和鹿茸,又配了些海蛇芡實首烏等之類的藥材交給了濮夏蓮,讓她放在野雞裏麵一起燉。
淦偉文直睡到半晌午才懶懶洋洋地從樓上下來了,沒找著奚子恩,便從活動室拿了個棋盤出來向昝行方請教圍棋,昝行方正閑得長綠毛,求之不得,一老一少正兒八經在院子裏擺開了陣仗。
“鄉下比城裏的空氣好吧。”一旁指指點點的奚成義見淦偉文神態很是倦慵便笑道。
“真是沒法比,沒想到差距會這麼大,一個轄區市的卻好似天南地北般的差距,在慶源就是到了晚上都會熱得要命,空調房裏也睡不安穩,燥熱非常,這裏晚上不但不要空調,身上不蓋點什麼還有點涼意呢。”淦偉文慨歎道。
“那是,山裏有山裏的小氣候,冬暖夏涼。”昝行方落下棋子道。
正說著,濮夏蓮端了個紫砂燉缽出來,嘴裏忙叫昝行方先把棋子暫放一放,讓淦偉文先吃了再繼續。
“什麼好吃的呀,這麼香。”聞著味兒淦偉文就垂涎三尺。
“隔壁村老鄉送來的野雞,餓了吧,趕緊吃了罷。”濮夏蓮讓奚英端了張小桌子過來。
“懷穀呢,要不叫他一起來吃。”淦偉文假惺惺地道。
“子東帶他回慶源了,說是外公外婆想得緊,下星期再送回來。”濮夏蓮撇撇嘴道。
“能喝點紅葡萄酒下麼?”淦偉文得隴望蜀了。
“你小子真是奢侈,就這麼吃吧,擺什麼資本家的派頭,酒會化解裏麵的營養成份。”昝行方笑罵道。
“媽,我一個人吃不太好吧。”淦偉文看了看身邊的幾個老人對濮夏蓮哂笑道。
“叫你吃就吃罷,在你眼裏是個好東西,在我們幾個老頭眼裏卻是平常得很,靠山吃山,想吃這些玩意兒比你在城裏方便多了,囉哩囉嗦什麼。”奚成義拍拍淦偉文的頭道。
“裏麵放了中藥,是你媽專門為你準備的。”昝行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