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說的那種方式有利於擴大診所的知名度,但也會帶來負麵影響。”奚子恩道。

“什麼負麵影響,現在哪個做生意的不要做廣告啊。”淦偉文見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招竟然沒人賞識,很是委屈。

“咱們開的是診所,不是做生意啊。”濮夏蓮拍了拍淦偉文的背笑道。

“你是看我閑得慌還是擔心我餓著家裏人啊,生怕沒患者上門麼。”奚子恩好笑地道。

“大張旗鼓地宣傳,會招來名聲也會招來禍患,醫療行業從業人員很多,要是咱們主動在公開場合曝光,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也會利用輿論影響來責難咱們。從醫就是要將病患治愈,不過不同的醫生治療的手段方法各有不同,有些治療手段雖然有效卻是存在爭議的,我們如果當出頭鳥的話,無疑會被卷入是非漩渦,再說了,你奚哥很多治療手段都是有違常規的,就拿上次來說,為了化解你爺爺體內的瘴氣,你奚哥下的藥裏麵就有一味毒藥,雖然療效很好,但卻是在中華藥典中明確嚴禁使用的。”昝行方道。

“哦,聽太公這麼一說那倒是真的不能太過招搖了,”淦偉文點點頭道,“怪不得上次奚哥把藥渣都帶走了。”

“你奚哥平時已經夠忙的了,要是再來一番宣傳,那還不天天排著隊的有人來啊,”濮夏蓮語重心長地道,“你知道你奚哥訂下六大不治的具體原因麼?”

“真的有什麼含義麼?”淦偉文一直以為奚子恩“六不治”是開玩笑的。

“當然有,”奚子恩的前一任經紀人濮夏蓮對接任的經紀人淦偉文解釋道,“第一,不是疑難雜症的不治,是為了騰出時間,同時也不跟街上的幾家小診所爭病患;第二,付不起診金的不治,雖然這條現在來說形同虛設,但原本也是為了能養活家裏的老人們;第三條,中途轉走再來就診的不治,那是因為中途轉走也就是對你奚哥的不信任;第四條,不遵醫囑的不治,是因為對你奚哥不尊重;第五條,在位的處級以上官員不治,是因為你奚哥怕麻煩;第六條,外國人和長期生活在國外的人不治,是因為吃的五穀雜糧不同,治療起來得另費周章。”

“這樣一來豈不是擋走了很多病患。”淦偉文一直想著幫忙引來病患就醫,沒想到奚子恩卻一直是在限製病患上門。

“不是早跟你說過麼,本神醫懸壺並非濟世。”奚子恩輕笑道。

“你說話從來就沒個正經,我哪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淦偉文不滿地道。

“阿文啊,說到底其實很簡單,你奚哥是個求安穩的人,因為什麼呢,因為家裏我們這些老人多,他想的是讓我們過上順順當當的日子,”昝行方歎道,“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會接受你的原因,接受你不是因為我們開明,而是我們想讓一直在為我們考量的恩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一定不會讓太公你們失望的。”淦偉文抿了抿嘴道。

“但願如此。”濮夏蓮也長歎了一口氣。

在奚家呆了一個多星期,淦偉文心裏想著老爺子這段時間在公司裏會搞出什麼妖蛾子來,打電話問郭明明和王處華他們,他們都說老爺子沒什麼動靜,也就是每天來公司逛逛,聽聽部長們的工作彙報,有時也到廠子裏去視察視察生產情況。

奚子恩見淦偉文掛心公司的事,便讓他回去看看,好歹心裏踏實些。淦偉文想想也有道理,便回了慶源。

淦光耀見孫子從鄉下回來神采飛揚,與在慶源呆的精神狀態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不由得眉頭蹙得更利害了,心道這小子跟個犯了毒癮的癮君子似的,去了奚家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