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燕詳的聲音很堅定:“不管它到底是什麼物質,隻要是那種用途,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這是我的底線,大哥,我謝謝你的好意,這事兒,不成。”

接下來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我站在拐角的陰影裏,忽然有點心驚肉跳,他們說的很隱晦,但我直覺這裏麵不簡單。

呆了幾秒鍾我轉過身輕手輕腳地走回房間,下意識地告訴自己不能讓他們知道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一個小時後我隔著窗戶看見他們到了院子裏,似乎正在討論一株很大的霸王玉,這才放心下了樓。

看到我出來權念東給我一個溫和的微笑:“啊,正好,我們要去木屋餐廳吃野味火鍋,今天下了雨,稍微涼快點,可以吃點熱辣的東西,陳樹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看了看燕詳,他冷著臉說:“不了,他身體不好,廚師會給他準備晚飯,大哥,我們走吧。”

權念東笑著說:“沒那麼嚴重吧,我看他挺健康的,吃點火鍋沒什麼要緊,陳樹,一起去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燕詳就搶著說:“走吧大哥,他不用去了。”

權念東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燕詳:“啊,你這人真是,怪不得錢非說你有問題,嗬嗬……”

最後我還是沒有跟他們去,獨自留在徽居吃了晚飯。之後權念東再沒有來過,燕詳也好幾天沒有過來。

一周後我意外地接到了我哥的電話,他告訴我他休探親假,要回T市去看我媽,中途在S市轉車,讓我去見他。

我給燕詳打了電話,他吩咐老趙開車載我去。

我哥過來那天天氣澳熱無比,但因為身上還留著明顯的疤痕,我隻能選擇穿長袖長褲。

早上十一點老趙開著卡宴送我去火車站,我讓他停在火車站外兩站路的地方,又搭了公交才到約定的地點。

到茶樓的時候我的T恤後背已經濕透了,我哥在牆角的位置衝我打招呼:“小樹,這裏。”

我們有一年多沒見了,他還是老樣子,高高大大的,頭發很短,大概是因為夏天的緣故,皮膚有點曬黑了,看起來很精神。

他拉著我看了半天才說:“怎麼這麼瘦,有沒有按時吃飯?”

我笑著點頭,他不信任地瞪我,叫來侍應點了一大堆飯菜茶點,說:“今天多吃點吧,吃不完打包。”

我說好,我哥一邊給我倒茶一邊問我學校和家裏的情況,我一一回答,不一會兒菜上來了,他一直給我夾菜,不停地讓我吃這吃那,到後來我實在吃不下了,懇求地看著他:“哥,再吃我就吐了。”

我哥笑,停了筷子:“要是我天天這麼監督你吃飯,你就不會這麼瘦了。”

“我不瘦。”我屈起胳膊:“雖然肉少,可全是肌肉。”

“我不信!”哥哥拉著我的手想要擼起我的袖子:“看看你的肱二頭肌。”

我驟然想到胳膊上的傷痕,立刻掙脫了他:“不。”

我哥莫名其妙看著我:“怎麼了?”

我呐呐不能回答,他疑惑地道:“你進來我就覺得怪怪的,這麼熱的天你怎麼還長袖長褲?”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我哥揉了揉我的腦袋:“以前你最怕熱,到了夏天恨不得脫光了在家裏走,現在怎麼這麼有廉恥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