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什麼酒量,血壓又高,以後不要喝酒了。”

“呃……還好……”權念東咳了一聲說:“是低度的梅子酒,不過我們酒量都不太好……”

他們還在繼續著“保重身體”、“少喝點酒”之類的溫情係對話,我拿起沙發上的書包:“我走了,權哥詳哥再見。”

“等等我送你。”權念東跳起來:“等我穿個衣服。”

“不用了”我已經開了門:“我坐公交車,你們談正事吧。”

不由分說我關了門,快步向電梯走去。

電梯門閉合的一瞬,一隻手擋住了感應器,門開了,燕詳走了進來,陰著臉看了看我,關上電梯門:“我送你。”

我不說話,沉默中電梯到達地下車庫,我們一前一後上了牧馬人,這次我沒坐副駕位,而是坐在他側後方。

燕詳在後視鏡看了我一眼,發動了車子。

車開了一會,他忽然問:“最近怎麼樣?”

“挺好。”

他又問:“骨折的地方還疼嗎?”

“不疼。”

他想了想:“生活費夠嗎?”

“夠。“

這種對話大概讓他有些生氣,雖然他沒說,但光看他的後腦勺我就知道他已經上火了。

這讓我有些高興。

到了一個十字路停下車等紅燈,他忽然轉身,眸子裏漆黑的火焰重又熊熊燃起,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仿佛要把橫在我們之間的某種障礙焚毀,半晌才說:“我告訴過你不要接近他,你怎麼總是不聽。”

我接近他?聽到他的話我的火騰一下冒了起來,我幫權念東是為了他,昨晚出去吃飯也是為了見到他,可……我說不出話,良久才壓著火氣說:“對不起詳哥,下次不會了。”

“不會?”他冷笑:“上次你就是這麼說的,上上次也是,可結果怎麼樣?你們都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聽到這裏我氣的頭都暈了一下,熱血上衝,所有的隱忍都扔到了九霄雲外,立刻打斷了他:“那又怎麼樣?我們是睡在了一張床上,可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感覺到我的怒氣燕詳的聲音略有些緩和:“不是不相信你……”

不是不相信我?憑什麼?我們都到了這個地步,相不相信又什麼意義?

“我不在乎!”我艱澀地說:“詳哥,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其實就算上了床又怎麼樣呢,就像我們之間,跟我和權哥之間,沒有區別,我們都是陌生人……”

違心的話衝口而出,一邊說著,我的心一邊撕裂般疼痛,但就仿佛解開了化膿的傷疤,疼的痛快!

聞聽我的話,燕詳的臉色瞬間變得分外陰沉,他怒容滿麵地盯著我,良久轉過頭去發動了車子,喃喃道:“你這麼恨我……”

恨?我苦笑,我又怎麼會恨他。

我們都不再說話,他憋著氣,車開的飛快,不一會就到了學校,我說:“停大門口就行,我自己走進去。”

話音剛落他一個急刹車,我一頭撞在前排靠背上,他沒回頭,從後視鏡裏看看我,哼了一聲:“老不係安全帶。”

我揉了揉額角沒有吭聲,徑自下了車往校門裏走,他愣了一下,忽然跟著我跳下車,幾步趕上來拽住我的胳膊:“小樹,等一下。”

他聲音很大,校門口人來人往地,好幾個人都好奇地看過來,我不想引人注目,隻好停住了:“詳哥您說。”

他陰戾地盯著我,目光像要把我刺穿,看的我心驚膽戰,又怦然心動。良久他眼神忽然放軟了:“別這樣小樹,上次的事,我……傷害了你,我很抱歉,你這樣我心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