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至於你……即使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你的弟弟。”
“笑話!”我哥冷笑:“那你們的關係算是怎麼回事?戀愛?同居?包養?”他步步緊逼:“還是玩玩就算?也對,他是男孩子,不會有懷孕這種麻煩事兒,善後事宜比較簡單……”
沒料到我哥說出這麼殘酷這麼難聽的話來,我站在大太陽下頓時感覺指尖發涼。
“你住嘴!”燕詳忍無可忍地打斷他的話:“我看在陳樹的份上不和你計較,王喆,我警告你,不要用你這種陰暗的心理揣度我對陳樹的感情,就算你是他哥,太過分了我也不會客氣。”
“你對他的感情?你對他能有什麼感情?”我哥嗤笑一聲反駁:“你不過是看他單純漂亮,一時興起弄上床玩玩罷了,別告訴我你會對這件事負責,那都他媽是屁話,你能怎麼對他?你會跟他好一輩子?能跟他結婚?你能為了他放棄喬廳長?放棄你的事業?就算你說能我他媽的也不信!小樹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考上重點大學,天天打散工,年年拿第一,難道就是為了成為你的玩物,成為你金屋藏嬌的對象……”
“哥!你住口!”聽著他的話我氣的眼前發黑,渾身發抖,立刻一把扯開枯藤厲聲喝止了他,可還沒來得及辯駁,忽然聽見“咕咚”一聲輕響。
我下意識向聲音響起的方向回頭看去,視線越過花壇圍欄,一眼看到不遠處的長椅邊,一個熟悉的消瘦的身影倒在地上。
“媽!”我頓時五雷轟頂,一個箭步越過圍欄飛奔過去,我媽臉色灰白地昏倒在地上,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細細的血絲從嘴角流下,顯然已經咬了很久了。
“雅雯!”大姨抱著一床薄毯走過來,看見我媽倒在地上立刻驚叫一聲快跑過來:“這是怎麼了,剛剛下樓還好好地……”
大姨明明不讓他出來曬太陽的,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忽然出現,登時嚇得肝膽欲裂,哆嗦著把我媽從地上抱起來,飛快往住院樓上跑過去。
站在搶救室門口,我抑製不住地發著抖,靠在牆上說不出話來,我哥陰著臉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雖然他什麼都不說,我也能看出他神情中的懊悔。
可什麼都晚了,我媽一定都聽到了,她要是相信了我哥的話,一定心都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燕詳也跟了過來,站在搶救室不遠處的窗口陰鬱地望著窗外,叼著根煙,但沒有點燃。
我大姨抱著毯子疑惑地看著我哥和燕詳,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詢問什麼,但看看我們三人的臉色,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半個小時後一個護士開了門:“誰是陳樹?病人要見陳樹。”
“是我。”我覺醒過來,立刻走過去,護士開了門讓我進去:“五分鍾,不要讓病人激動,不要讓她說太多話。”
我點頭,醫生也走了出來,對護士說:“把剛才的記錄拿給她的主治醫生。”又對我說:“去吧,她強烈要求見你,但不要太久。”
我忐忑不安地進了搶救室,我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幾乎看不出呼吸的跡象,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微微睜開了雙眼,帶著失望、痛苦和自責的眼神讓我心頭劇痛。
良久,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下,她伸手顫巍巍取下氧氣罩,微聲說:“陳樹,我對不起你死去的爸爸,你讓我九泉之下怎麼有臉去見他……”
“媽!”她的話讓我錐心刺骨地疼,不由得腿一軟跪倒在她床腳,低聲說:“媽,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行,求你別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