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嚴,不能互相串門,這導致整樓的男人天天大眼瞪小眼無所事事,雖然大家都因為吸毒沒什麼力氣,但總有些人精力過剩,時常挑個事兒打個架什麼的。

像跟我要錢的室友這種算是比較本分的,有些人看著我的眼光怪怪的,在水房廁所老是不經意地摸我或者蹭我一下,弄的我又惡心又難堪。

十天後終於到了探視的日子,燕詳帶了水果什麼的來看我,林柏凡也跟著來了。

燕詳一見麵就不顧旁邊有人將我擁在懷裏:“怎麼又瘦了。”

“這兒夥食不好。”我第一次跟他抱怨:“我胃口也很差,我想出去。”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呆下去了。

燕詳鬆開我,深深地歎氣:“醫生說起碼還要一個月。”

我又委屈又無助,忍不住哀求他:“詳哥,你帶我走吧,我都好了,要是我挺不住,你就把我綁起來,過了那一陣就好了……”

“小樹。”他握住我的手,低聲說:“既然來了,就徹底戒斷吧,你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好多人一輩子都戒不掉。”

“我能的啊。”我拉著他的手,仿佛拉住救命的稻草:“詳哥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再碰那東西了,讓我出去吧……這裏好多人都有肝炎,我很害怕。”

大約是最後一句話說動了他,他去找了範所長,半個小時後他們一起到了宿舍,範所長說:“我的建議還是再呆一段,至少一個月,盡管他心理上比較健康,但從發作時的情況來看,生理依賴還是很強的,這才不到十天,治療時間也太短了。”

“不然餘下的治療我來做吧。”林柏凡終於說:“我剛才看了他的病例,病理治療問題應該不大,至於心理治療,他的情況跟其他人不太一樣,這裏製式的治療方法不太適合他。”

最終林柏凡說服了範所長,中午時我收拾好了東西,跟著燕詳出了戒毒所的大門。

因為戒毒的替代藥品多數對神經有影響,我體力和精神都很差,在車上就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燕詳躺在我身邊休息,我動了一下他就醒了,問我:“醒了?難受嗎?餓不餓?”

我說不餓,他還是熱了一碗海鮮粥給我:“霍曉京中午專門給你帶回來的,吃吧。”

我惡心反胃,一點胃口都沒有,但看他焦灼擔心的樣子,還是硬逼著自己喝完了,他給我吃了藥,說:“這會外麵還有太陽,我帶你出去散散步吧,醫生說要多曬太陽。”

我們在樓下花園裏轉了一圈,然後坐在長椅上休息,燕詳忽然說:“今天是元宵節,本來我是打算今天帶你去古鎮看花燈的,可惜……明年吧。”

我仰著頭曬太陽,聽他一說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原本昏沉沉的腦子也清明起來:“那咱們去吧,我想去。”

燕詳想了想說:“要麼等小林回來我問問他吧,要是情況允許,咱們四個一起去。”

古鎮離S市不願,開車隻要一個多鍾頭,因為我情況不好,霍曉京又有點感冒,林柏凡沒有開車,我們四個坐的是燕詳的卡宴。

“頭暈不暈?”我從不知道燕詳是個這麼婆婆媽媽的人,一路上這句話他問了不下十次,這會兒又開始問了:“餓不餓?就下午四點喝了碗粥,這都七點了。”

“不暈不餓。”我機械地回答著,心裏其實挺甜的,除了我媽,還沒一個人這麼嘮嘮叨叨關心過我。

“你好煩啊。”林柏凡忍無可忍地抱怨:“這裏還有個醫生在你車上啊,他有問題我會看不出嗎?你這簡直是懷疑我的專業素養。”

“你隻是個破外科醫生。”燕詳說:“又不懂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