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天下各派的術士們也都有不同的防禦方法,原理大都是將反噬的力量轉移到別處。
即使拜月教的大祭司,也不例外——
因為咒術反彈而造成的小小傷害,這種情況他以前不是沒有遇到過。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這一次,他居然無法同以往一樣將反噬的力量轉移出去!
明河、明河她……或許已經采取了什麼措施。
凝聚的真氣漸漸有渙散的跡象,迦若皺起了眉頭,加快了腳步——無論如何,他要趕在月沉之前回到靈鷲山的月宮,不然,越來越潰散的神智支持不了反噬回來的襲擊。
走了幾步,腳下的感覺卻越來越虛浮,他視線也有一些模糊。恍惚中,仿佛周圍的樹林中浮起無數幽暗的眼睛,怨恨而陰冷的看著他——糟糕。
那些惡靈……那些惡靈又回來了麼?那些以往死在自己手下的無數冤魂……居然趁著他衰弱的時候、湧現出來了麼?
殺一人,聚一魂。
在拜月教十年,他殺了多少人,已經不可計數,聖湖中累累的白骨見證他靈力增長的過程。轉換怨氣為靈力,馭使死靈和鬼降——在南疆近似於神明的拜月教祭司,所掌控的力量卻是如此陰毒……
平日裏仗著自身修為的深湛,那些聚集聽命的惡靈無法作祟,然而如果出現今日一般的失誤、讓他靈力降低的話,那些死靈和鬼降恐怕會群起反噬。
特別是那些被他活生生放幹了全身的血、做成鬼降的少年男女魂魄,隻怕是一直以來都恨不得食他的血肉而後甘吧?
今夜,真是不該離開月宮來這裏……
今夜是拜月教一月一度的開啟宮門的時候,也是為了對南疆百姓顯示教中“神力”的時機——身為大祭司的他、此時應該在大殿的寶座上,一一接見前來祈福禳災的子民,用他的靈力表現“神跡”、讓那些百姓更加相信月之神的力量。
明河該是真的憤怒了吧?……所以才停止了轉移對於他的術法反噬。
她是想讓這個不可一世的大祭司知道,即使獨步於天地間,他,仍然不能少了她的助力。
“可依陀洛阿梵密托安諦。”
苦笑著,集中最後的靈力,迦若輕輕念出了那一句咒語,瞬間,雪白的巨大幻獸凝聚成形,一躍而至,匍匐在他的腳邊。
“朱兒……帶、帶我回月宮。”白衣祭司拍了拍饕餮的額頭,饕餮親熱的打了個響鼻,伏下`身來馱上衰弱的主人,對月嘯了一聲便奔了出去。
然而,剛奔出幾步,饕餮就警惕的停了下來,前爪扒著地麵,冷冷看著前方的虛空。
月光明亮,前麵幾步便是一條小溪,在月光下泛起萬點波光——然而,溪麵上卻慢慢騰起了一層稀薄的霧氣!
無數雙慘白的手從溪水中伸出來,那些死去許久的靈魂們安靜地聚集在半空,用詭秘怨恨的眼睛看著他,形成了一個圈,將祭司和幻獸都包圍在內。
迦若感覺到身體中劇痛的蔓延在加快,仿佛有什麼在撕扯著他的身體,將他全身往各個方向拉開——莫非是天意……居然讓他在這裏遇到一條冥河……
南疆不多見的極陰的水……是能彙聚所有陰靈的地方。在這裏,冥界的力量會戰勝陽世。即使他平日來到這種地方,也需要小心防護、更何況今日這樣的狀態!
饕餮在怒吼,一次次的撲向虛空,卻一次次的被看不見的力量撞了回來,落在圈中。溪麵上水汽蒸騰,死靈聚集成一道牆,安靜地一次次阻擋著幻獸的進攻,卻絲毫沒有反擊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