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
可即使這樣,憑著直覺,她還是能感覺到有什麼極大的危險在進逼!
空氣中的腥味一陣陣飄來,令人毛骨悚然,那些拜月教徒都靜默地跪在那裏看著他們,每個人眼睛裏都有奇異的表情——看得人非常不舒服。
“血鬼降!血鬼降就在你身邊!”弱水再次脫口驚呼,雖然眼裏有恐懼之色。
阿靖陡然覺得空氣中腥味的濃度瞬間變了——濃重的讓人無法呼吸!
不好!……刹那間,無數次生死換來的直覺和經驗救了她,緋衣女子閃電般的將手中抱著的燁火往蕭憶情方向一拋,一抬手,劍氣從袖中橫空而起,封住了前麵,同時足下一點,瞬間仰頭向後盡力飄開。
這一封一退,如同疾風閃電,已經是她一生武學的顛峰。
然而,即使是這樣,因為她首先將懷中的燁火拋出,所以動作依舊是晚了半拍。
退到一半的時候,感覺肩上一痛,仿佛被什麼抓了一下,她看見自己的血從肩上湧了出來——然而,空蕩蕩的夜裏,身側沒有半個人影逼近。
唯獨那種濃濃的腥味,在身側不停地纏繞,令人窒息。
血的腥味。
那種腐爛的、陳舊的人血的腥味。
她用劍氣護住了全身,然而她也知道這種做法支持不了多久——抬眼看去,每個拜月教徒依然安靜,但是眼中已經有了隱約的笑意。那個河上不知名的白衣人,也是靜靜站著。
那個人馭使的是血鬼降。
嶺南降頭術中,最厲害、也最殘忍的一種。
肩上的傷口處,隱約有麻癢的感覺,手臂也漸漸酸軟無力。阿靖心下暗驚,想也不想的抬手,削去了傷口周圍的肌肉。
然而身側的腥風又是一動、無形的血鬼降從不知何處又是直撲而來了!
刹那間,白衣一動。蕭憶情將昏迷的燁火推給弱水,已經拔刀一掠而至。
淺碧色的刀光,帶起了淩厲的真氣,逼得人不能呼吸。聽雪樓主的夕影刀一出,向來是能令整個武林為之變色——
然而,刀風隻是逼得腥氣略微散去了一些,卻依然浮動在空氣中。那個可怕的無形暗殺者,就躲在夜色中的某一處。
“傷怎麼樣?”與阿靖靠背而立,執刀仔細警惕著,蕭憶情低聲問了一句。
“還好。”阿靖將血薇劍從右手換到左手上,低低回答。然而,死灰之色卻悄悄地蔓延上了她傷口附近的肌膚。
腥味的濃度忽然間又是一變。
兩人沒有打開心目,所以無法看見非實體的鬼降所在。然而在一邊的弱水卻知道情況的詭異和危機,立時驚叫提醒:“東南方十步!”
濃烈的腥風呼嘯而來,風裏依稀聽得見死靈的咆哮。
饕餮更加不安起來,似乎想撲過去,然而仿佛受到了神秘白衣法師的製止,它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仰天咆哮了一聲,騰空離去。
腥風撲麵,然而,站在原地的兩個人,卻幾乎在瞬間消失了。
蕭靖兩人在同一時間內點足掠出,以東南方為目的,分別從兩側閃電般的包抄過來。在奔到一半的時候,兩人同時出手——一瞬間,淺碧和緋紅兩種色彩同時在月下閃現!
隻是千分之一秒的一閃,立刻又消失不見。
所有人,包括拜月教徒在內,都無法看清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