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繁的電報,兩條內容是:“一、相信9月18日夜以後,關東軍
司令官之決心及處理深合時宜,深信此乃提高帝國軍隊威信之舉。
二、根據事件發生後中國方麵之態度等情況,閣議決定事件之處
理不宜逾越必要之限度。為此,今後軍之行動應本此主旨妥善處
理。”
從電文中不難看出參謀本部對關東軍的一副全然肯定和讚
賞,但單單不提具體“不擴大”的措施。隻是閃爍其辭地托出了
內閣的決議,以“必要”的限度來決定今後的行動。“必要”,何
為必要?一百人可以做出一百個解釋,這恐怕在世界上任何本國
的軍語裏也難以查到。這無疑放了關東軍一碼。難怪關東軍在接
到這則電文時大喜過望,深感振奮。它不僅肯定了關東軍過去的
行動,也為今後不斷擴大事態找到了強硬的借口。極端的縱容,甚
至可以說是鼓動,這就是軍部對內閣“不擴大”方針的具體貫
徹。
金穀範三閱華,飛舞著筆,愉快地簽上了名,對作戰課長笑
著說道:“你們這些鬼頭,直鑽到我心裏去了。”
60年後的今天,許多研究中日戰史的專家,都對日軍兩個參
謀就能擅自發動一場導致日後兩國全麵戰爭的事變感到驚訝、不
解。甚至有些人認為,這是日軍層層分擔責任的一種策略,目的
是掩飾最高當局挑起戰爭的罪責。細細琢磨,此話不無道理。板
垣、石莞先斬後奏,替本莊繁開脫了挑起戰端之責;而本莊在支
持了板垣、石原的行動後,再上奏軍部,又替軍部分擔了責任;而
軍部在造成既成事實後上奏內閣直至天皇,又使人覺得天皇和內
閣是無辜的。這樣一環環追下去,所有責任便都落在了板垣和石
原兩人身上。而內閣和軍部定下的“不使事態擴大”的方針,盡
管對製止那場事變沒起到任何作用,卻成了戰後日本人替內閣、軍
部開脫戰爭罪責的主要依據。其實細想一下,這種觀點也很難自
圓其說的。內閣以及軍部在製定出“不擴大”的措施。對挑起事
變的板垣、石原,甚至本莊繁為什麼沒有懲處,反而在日後連連
提升?為什麼事後對既成事實總是加以承認,而不願恢複原態勢?
起碼可以說,當時的日本內閣和軍部對事變擴大後的形勢是滿心
歡喜、企盼不已的。須知,實現滿蒙戰略是當時絕大多數日本政
客、軍閥所追求的。無怪乎連有的日本學者都說,“九·一八”事
變,日本的絕大多數官員都是負有不可推卸責任的。如果當初日
本內閣對軍部能以有效的措施多加約束;軍部在接到本莊繁的通
報後,能雷厲風行地加以製止,迅速恢複態勢;本莊繁接到板垣
和石原的請求後能即刻加以阻止,謀求和平解決,那麼那場引發
第二次中日戰爭的導火索是完全能夠泯滅在萌牙狀態的。但曆史
是不需要如果的。根本目的就是要發動一場事變,進而引發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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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軍不把日外務官員放眼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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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所以在把自己賭注輸個精光之前他們是決不會罷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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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軍率先打響抗日第一槍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