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二文買了四個饅頭。瞧見沒?這就是經濟發達物價上漲的危害!
撕著饅頭,蕭疏桐問:"今後怎麼辦?"
"唉!還能這麼辦?賺錢唄。"
"士農工商。士不行,我們沒戶籍,再說我不會寫科舉文章。"
"我會!"秦禮言就了口水,"從脫童到殿試,時間太長,等不到當狀元我就餓死了。"
"狀元?"小桐嘲笑,"得了吧,想點實際的,農也不行,我不會耕田。商更不行,沒本錢。"
"就一條出路,"小言癱在桌子上,"給人打臨工糊口飯吃。"
倆博士站在大街上,左邊一家打鐵鋪,通紅的鐵條從熱碳裏被抽出來,倆人心一顫,這東西要是不小心碰到身上,不出兩秒就是重度燒傷。
右邊一家飯館,小桐太金貴,眼皮子淺,看見泔水就想吐;小言更金貴,人家是獨生子女,而且最近被伺候得跟太爺似的。
前麵一家裁縫店,秦禮言撞了撞蕭疏桐,"這安全,你去。"
"我學曆史的,不是時裝設計。"
後麵一家肉鋪,倆人瞧都沒瞧,直接繞了過去。
為節約開支,晚上每人隻吃了一個饅頭,窩在柴草堆裏過了一夜,半夜被凍醒了無數次。
第二天鼻塞聲重頭昏腦脹--感冒了。
秦禮言躺在地上不想起來,突然看見一個落魄文人在代人寫書信,他嗬嗬嗬笑了起來,"這是我強項。"
拿剩下的錢買了點筆墨紙硯,先浪費了一張紙寫上招牌--代寫家書。趴在某富戶的門檻上等生意上門。
蕭疏桐坐在旁邊歎氣,"我幹什麼?"
秦禮言也算是專業對口了,同情地看著無業遊民,眼睛一亮,"打把式賣藝!"
堂堂武林副盟主拉開架勢,作了個羅圈揖,來了段江湖切口:"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小弟漂泊半生,回鄉無盤纏,還望各位父老鄉親幫助則個。"練了套瀟灑飄逸的陳氏太極,沉氣收勢,剛想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結果閃目一看,圍觀人群搖頭揮手訕訕而去。
又坐回小言旁邊,"唉!他們水平太低,欣賞不了高深的內家拳。"
"太極明朝才創立,你這是在剽竊!"
"言重了吧,我又沒打算讓他們以為太極是我創立的。"蕭疏桐把腦袋擱在小言肩膀上,"再說,要剽竊當然剽竊後代的。到明朝難道剽竊宋代話本?到兩晉難道剽竊先秦哲學?到唐朝難道剽竊竹林七賢的詩?這不是找抽嗎?"
"哦?到明朝剽竊清朝小說,到兩晉剽竊宋明理學,到唐朝剽竊宋詩?嗬嗬~~一樣找抽!"秦大文學家態度極其和藹地說:"找兩個最接近的說吧,唐詩重‘意‘,感性;宋詩重‘製‘,理性,‘意‘和‘製‘是詩歌的兩極,唐人會欣賞宋詩?鬼信!行了行了,別想入非非了,你趕緊去耍套猴拳!"
副盟主怒極,一太極揍在頂頭上司身上,"本少爺是國家太極協會的正式會員,猴拳協會是我們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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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秦禮言揉肚子,"不會就不會,哪來那麼多借口?"
終於有生意上門了,是個掉光了牙的老太太,秦禮言一邊聽她顛三倒四地絮叨,一邊奮筆疾書。
半個小時後,寫完了,老太太滿麵淚痕,也難怪,唯一的孫子遠征邊疆,活不活著還兩說。
秦禮言這人嘴硬心軟,把信遞過去,"早日團圓!"
得!唯一的一筆生意,還賠了!
晚上每人吃了半個饅頭,錢全花光了,又窩在草堆裏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副盟主身強體壯皮糙肉厚(?),精神還算抖擻。可秦禮言高燒不退,胡話連天,"我要回家~~我要吃筍燒肉~~我要喝魚湯~~我肯定聽話~~我再不偷你東西~~"
蘇軾沒見著,司馬光也沒見著,損失了大量錢物,一文一武絕佳組合傷痕累累地回來了。
秦大盟主又被高偉成架去蘇徽那兒受了回罪。
蕭副盟主坐在窗前遙望天際,大發感慨:"曆史啊!是用來研究的。現代人到古代自身都難保,還想翻雲覆雨?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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