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有點恐懼的抬眼望過來。很久以後羅冀都記得那個時候的每一個細節,包括林風額前散落下來那一點碎發的弧度,還有小心翼翼仿佛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的眼神。在場的任何人都在第一時間就認定了這是一個生在象牙塔裏的學生,沒有經過人,溫馴、柔軟、精致,卻弱小而容易受驚。

羅冀向前走了幾步,低下頭去看林風的眼睛。直直的修長的眉,清明澄澈的眼珠,刹那間他想起那天偶然一瞥看到的防爆麵具下的眼睛。

當時已經快要爆炸了,情急之下他看的不清楚,隻隱約從眼罩下看見那個人的眼。隨即他就被重重的扣上了一個防爆麵具,然後被扯出了車廂。

眼前這個孩子這樣弱小,但是那種感覺又如此相近。雖然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羅冀在這條道上混了十幾年,鍛煉出敏銳的、野獸一樣的直覺,很少會出錯。

羅冀低聲問:“這個月十五號,也就是前天方天河第三次派人伏殺我的那天下午,你在什麼地方?”

林風顫唞著搖搖頭,往後退了半步,但是被保鏢按住了。

羅冀又問了一遍:“前天下午你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去過八號公路?”

“沒……沒有……”

羅冀放緩聲音:“真的沒有?”

方天河高聲道:“這跟他沒關係!他隻是我以前資助過的學生,現在一時找不到親友所以我在照顧他而已,殺手公司的事他一點也不知道!你要動手就快點,但是不關他的事!”

羅冀頓住了腳步,半晌淡淡的笑了一聲,“算了。”

他半跪下去,用指關節捏著林風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輕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方天河說:“他是……”

“我要你自己告訴我,來,乖,”羅冀緊緊地盯著林風的眼睛,“——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林風。”

“林風啊,……好名字。”羅冀停頓了一下,俯在林風耳邊,聲音貼著他的薄薄的耳朵,幾乎稱得上是低語了,“——好孩子,別跟方天河了。要是你跟了我,我就放過方老板和這個殺手公司,你看怎麼樣?”

林風瑟縮了一下,但是羅冀按著他的下巴,他的手非常有力,讓他無法後退。僵持了十幾秒鍾之後林風為難的、輕輕的說:“羅先生,我不是……”

羅冀根本就沒聽他不是什麼,他頭也不回的抬手扣下扳機,砰的一聲子彈貼著方天河的耳邊射進了牆壁上。

方天河的臉色變了變,林風猛地一下子掙脫保鏢,一把抱住羅冀的手,聲音顫顫巍巍的,就像是某種年幼的小動物在嗚咽一樣:“羅先生求求您!千萬不要!……”

他這麼害怕,好像這樣緊緊的一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勇氣一樣。他的頭發揉到羅冀臉頰上,帶著洗浴過後的少年幹淨的清香,一絲絲柔軟微涼,卻讓人心裏急不可耐的火氣一下子猛濺上來。

羅冀一把扛起林風,大步走出房間猛地甩上了門。

馬路邊一輛經過偽裝的奔馳車裏,警員摘下儀器探頭,低聲道:“方sir說情況有變,今晚的行動取消。”

“那我們撤離嗎?”

“傳回來的消息說線人進去把方sir弄了出來,但是要出來還有一陣子,叫我們先走。”

“那線人呢?”

“不知道,給扣下了。”

前排的隊員發動了汽車,銀色的奔馳很快就溶入了大街對麵的車流裏……

浴衣

羅冀一腳踢上房門,林風隻覺得天旋地轉,轉眼被摔到了床上。

羅冀跨坐在他身上,因為長年拿槍而磨出細繭的手掌在他臉上撫摩著,“你生得真是漂亮,方天河從哪裏挖到你這麼個尤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