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櫃子上,輕輕搖著扇子。「是要收什麼東西?」
「嗯,因為我的小說要出版,所以要填通訊地坪。」我盯著電腦熒幕回答。
「你覺得郵差找得到這裏嗎?」謝以安笑了出來。
我回過頭,趴在椅背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不會吧,那我怎麼辦?總不能說我真的住在雲來客棧吧?」
「你寫的東西居然也能出版,」謝以安歎了口氣,「好吧,我報個地址給你,東西寄到那裏就可以了。」
其實我在網絡寫小說也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後來居然真的有出版社找上門,問我有沒有出版意願。
今天下午編輯打電話給我,說是主編要見我。
本來我和編輯都是透過電話和E-mail聯絡的,這次居然叫我直接去他們公司。
其實謝以安不太樂意我離開客棧。一來是因為鬼月剛過,客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玄珠和小桃忙不過來,兩位無常大人當然隻是吃吃睡睡,所以我就被玄珠抓去幫忙。也因為這樣,感覺自己膽量漸大。
第二個原因還是謝以安的眼睛在我這裏,而滄流一起覬覦著它,我出去亂晃似乎有些招搖,但也不能讓我一直待在客棧裏啊。我畢竟是人,和那些客人是不一樣的。
我曾經問過謝以安,為什麼滄流想要他的眼睛?其實我覺得以滄流的力量,用搶的或許也辦得到,不知道為什麼他用騙的。
我猜想,在他們的世界可能有各種規則,力量估計比我們這裏法律的力量還要強。
就像小蕾要我的眼睛時,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能拿到,否則眼睛就會失去效用。
當然,謝以安還是像以前把話題轉移開。
雖然我能夠理解那可能是一段不太愉快的過去,但是現在攸關我的性命,讓我知道來龍去脈,並不過分吧……
想著,我發現自己已經坐過站,隻好下車又往回走。
編輯在公司的大廳等我,我之前傳真過身份證影本給她,所以她一眼就認出我來。
編輯是個二十七、八歲的輕熟女,長得漂亮,打扮也很新潮,而且就像我在電話中對她的印象一樣,說話直率得並不討人厭。「主編一直在等你呢,你看都遲到了。」在等電梯時,她忍不住向我報怨,「主編很少直接找作者談的,這是自我行銷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我點點頭,我知道,從事任何工作,態度都是最重要的,主編親自約談我,大概也是想看看我夠不夠積極,能不能成為長期合作的作家吧。
雖然我已經有雲來客棧那份薪水,但沒人會嫌錢多,尤其我還要存老婆本嘛。
乘著電梯到了七樓,編輯把我帶到主編的辦公室就離開了。
我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請進。」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大塊的米白色地毯鋪在地上,讓我忍不住想退到門外去脫鞋,但既然剛才編輯沒特別交代,我脫鞋反而失禮。
說起來,這裏的空調好像開得特別強,一走進去就讓我縮了縮脖子。窗簾全部拉上,一絲陽光也沒透進來,辦公室的燈倒是全開了。
室內裝潢布置得十分大氣,我走到巨大的辦公桌前,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我。
他穿著深藍色的條紋襯衫,頭發梳理得很整齊,人又長得英俊,應該是很受女同事歡迎的類型。
桌上十分幹淨,我的稿子已經被列印出來,放在他的手邊。
他朝我笑了笑,「蘇深月先生?」
我點點頭,有些心虛地說:「抱歉,我公車坐過站,所以來晚了,還有叫我深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