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間破廟,不如我們進去暫歇一晚,明天再行打探。”廟外傳來一男子說話聲,楊玉躲藏在廟內梁上,聞得那男子的聲音,心中一顫,正是方才在樹林中遇上的那行三人。
廟宇正門被推開,木門“吱呀”作響,便見三人入得堂內。
堂中四根漆紅木柱已然破舊不堪,仿若稍經觸碰便再也支撐不起這廟宇,堂上安然盤坐一座靜默大佛,此佛像亦是風燭殘年模樣,顯是經曆了不少年月,卻依稀看得出這雕像的慈眉善目,座下擺了香爐佛具。堂內雜亂無章的堆砌著不少殘破座椅文案。
堂下正中一堆被熄滅的木炭還徐徐冒著黑煙。
持槍女子望見了那火堆,環顧四周警惕道:“師兄,似乎這廟中有人來過。”
負劍的青年聽了,卻是不以為然,走到火堆前取了火炬,點燃了火堆,又從廟中尋了些木柴添了進去,那火堆本就尚有餘溫,經那青年這麼一撥弄,又重新燃燒起來,廟中頓時明亮了不少。
就著火光,楊玉也完全看清了這三個不速之客的相貌。那負劍青年生得普通至極,一身金絲錦袍套在身上,即便有紋銀腰帶配飾溫潤玉佩,也改變不了其身上那股凡俗氣息,倒是他背後那把巨劍,端的有些攝人心魄。繼而那持槍女子,單論五官倒是尚可,隻是臉頰兩邊的顴骨奇高無比,劉海遮了前額,此間比例是真真切切的瓜子臉,不過卻讓人想起一句話來“女人顴骨高,殺人不用刀。”
這三人中最讓楊玉看不透徹的,便是那身披鬥篷者,火光照耀下,那人沒有一點皮膚露在鬥篷之外,這人見負劍青年點燃了火堆,微微抬起頭來,楊玉定睛一看,鬥篷之下,那人竟還戴了麵具,如此神秘謹慎,就是楊玉也不由得有些訝異起來。
轉過頭去看了師兄師姐,師姐倒是還好,一臉的淡然之色,卻是師兄陳浪,臉上陰晴不定起來。“莫非師兄見過這幾個人?”楊玉這般想到。
正巧陳浪也轉過頭來,當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楊玉。
楊玉心領神會,又看向那三人,卻是發現,那三人胸口都有金絲刺繡,圖案是兩把相接利劍,如此徽章,正是潿洲第三大勢力“飛燕莊”的家徽。
聯想在樹林中這三人的對話,楊玉自然知道他們此番前來尋找的物什定是非同小可,連遠在千裏之外的潿洲飛燕莊都派人前來,可想而知,近期或許還有不少武林勢力會聚集在小小的三河鎮內。
然而如此多的勢力彙聚到一起,到時候魚龍混雜,各方恩怨盤根錯節,定是難以避免爭鬥一番。
不過這些武林勢力因何聚集到三河鎮,楊玉卻是不甚清楚。
三人圍坐到火堆旁。
半晌,那負劍的青年道:“後日鑒寶大典有不少武林大派參與,這辟邪佛珠的歸宿還是兩說,我們先好好商議一番。”
“何須如此麻煩,若是辟邪佛珠真在此處,我將鑒寶大典上的人全殺了,辟邪佛珠自然歸於我手。”那鬥篷下的青年淡淡說道,言語之中煞氣彌漫,楊玉躲在梁上聽了這話,心中驚懼交加,這人口氣這般之大,若是沒有真才實學,萬萬是不敢為的。
負劍青年眉頭一皺,像是有些厭惡:“烏師弟,雖然你服了莊主賜下的聚元丹,功力已翻了數倍,也將《捉影刺》練至小成。但這次武林各大門派皆派遣門下精銳弟子前來參加鑒寶大典,然天下之大,各種武學奇才後輩層出不窮,師弟若是這般輕敵,怕是在鑒寶大典上會失了我們飛燕莊的門麵。”
“師兄此言是信不過我?”烏鬆南聲音陰沉,似乎頗為不悅。又道:“若是如此,師兄大可再賜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