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草跑過去,把周圍門外都找了一個遍,才跑回來,問他:“薛堂語大人,你一個人?”
“嗯哼,我一直單身。”
深草目光閃了閃,道:“我以為你會跟羅少一起回來的。”越往後,聲音越小。
“哦?”該隱聲調沒怎麼變,但跟在他身邊有段時間,深草自然明白他這是疑問,視線移了移,小聲道:“我以為你會救羅少。”他是最清楚該隱跟羅西關係有多好的人。
“神也救不了他。”該隱看著祁寒道。
祁寒站起來,道:“那就好,免得我還要動手一次。”深草說得小聲,但瞞不過他非常好的聽力。
該隱沒接話,而是道:“有件小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他更想問那件大事怎麼辦。
“幫我修改錯別字。”
“……哈?”
該隱沒回答他,而是直接上樓。
路易很有眼色的跟上去,告訴該隱他住那間房。
該隱跟路易一走,深草就欲言又止的看著祁寒,似乎很不安。
“我沒怪你。”祁寒淡淡道,那是他跟羅西之間的事。
深草還想說什麼,祁寒搶口對鍾離道:“早點睡。”
鍾離配合的點頭起身,他不是不想管祁寒,而是覺得祁寒有意將他隔開,並不希望他參與那些事。
鍾離也認為自己不參合的好,他在這裏,脆弱得連螞蟻都不如。螞蟻麵對人類,還是有優勢的,身體小,容易隱藏,他目標太大,容易中標。
況且劉強一死,無論他做過多壞的事,都隻能就此了結,他早點離開比較好。
鍾離心裏默念著,天下不是什麼都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
祁寒跟著鍾離上樓,無奈深草幽怨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導致他隻好回頭,對深草道:“你也早點睡。”
“羅少很愛你。”深草扁著嘴,似乎很不理解。
祁寒一頓,整個人轉過身,認真道:“曾經,我也很愛他。”
“那你現在不愛他了嗎?”深草看祁寒轉身要走,急忙喊道。
“……都過去了。”是的,都過去了。
祁寒上樓正好碰見路易從該隱房間裏出來,看見他明顯一愣,道:“該……薛堂語大人正讓我去找你。”
祁寒應了聲,站在該隱房間門口,正好看見該隱端著酒杯坐在凳子上,腿上放著一本書。
明知該隱知道他來了,他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該隱頭也不抬,自然的翻過一頁,問他:“要來一杯嗎?”
祁寒剛想拒絕,想到自己想問的問題,就道:“……好吧!”
“自己拿杯子。”
“……”祁寒麵不改色,轉身真的去拿杯子。
祁寒拿著杯子,走進該隱房裏,不由挺直了背。
該隱抬眸鄙視的看著他,“你以為我不是真的想請你喝酒嗎?”
祁寒垂目,道:“沒有。”
“哼,小人之心。”該隱根本不聽他解釋。
“……”他是明顯覺得該隱在為難他,那有自己請人喝酒,還讓人專門去找杯子的。
看出他所想,該隱悠悠然道:“幾步路,讓你拿個杯子還為難你了。”
“……”幾步路?他又不是拿來飛的。
該隱更加鄙視他,道:“杯子我房間吧裏有,自己要跑遠路,怪得了誰?”
祁寒疑惑的看著他,伸頭往該隱身後的門裏看去,是一間不大不小的酒室,一個大大的吧台,外麵放著一張小桌子,正對著窗口。
窗口望出去,正好是能看見港島市隱約的輪廓,連綿燈火如同漂浮的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