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這戲也甭演了,光用想的也知道是瞞不過去的。

那邊寒華若有所思道:

“還能怎麼辦,無非就是回去找玉鼎真人!”

“不對!”向來不喜說話的到道行天尊也忍不住開口說,“現在去找也無濟於事,楊戩向來不會去做沒有意義的事。”

“我看他一定會回去守住金霞洞門,等玉鼎師兄醒!”雲中子篤定道,“換了是我,我也這樣,防患於未然啊!楊戩一定覺得先不要讓玉鼎師兄看見外麵情況比較穩妥!”

“搞不好還會找塊巨石封住洞門,指望能拖上十天半個月不讓玉鼎師弟看見!”黃龍真人拍掌道,“一定是這樣!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更多時間準備,隻要他們不出玉泉山,今年是紂王二年的事絕對不會出問題!”

“什麼叫今年是,今年本來就是紂王二年!黃龍師弟,你可別忘了!”

“是是,廣成師兄教訓的是!”

“但是——師祖你們好象都猜錯了啊!”始終看著寶鏡的寒華突然出聲道。

“呃?”

昆侖十一仙連忙轉頭,卻見楊戩自斷崖邊站了好一會後,忽然駕起雲,往夾龍山去了。

“他——他這是要幹什麼?”

“去,我哪裏知道?”懼留孫不耐。

“他是去你的洞府哎,不問你問誰?”

“搞不好是去找哮天犬!”雲中子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人都點頭稱是,覺得很有可能,惟獨普賢真人冷笑了一聲。

“普賢師兄,你笑什麼?”

普賢真人隻冷笑,不說話。

話說大家師兄弟相處,至少也有幾萬年,互相都了解得很,這普賢真人也是冷性子,卻與玉鼎的冷不同。他多半是看出了什麼,但就是偏偏不說,喜歡顯示自己的深明遠見,於是眾人也不去追問他,隻當剛剛什麼也沒聽見,反正想不明白沒關係,等著看就好啦。

“不過,他為什麼要往你的洞府去找哮天犬?”太乙真人問懼留孫。

懼留孫繼續不耐:“瞧師弟問的,我怎麼會知道?”

“也許是比較近吧!”

“這弟子就想不明白了,難道他就不怕離開的時候玉鼎師祖醒?”

寒華的問題沒人能回答。

“還是他早已看出弟子的師父在說謊?”

昆侖十一仙連忙思索,然後一致搖頭:

“不可能!”

且不說清化德霄真君那番話無懈可擊,玉泉山少了一半總是明擺著的事實吧!

“那他為什麼一點都不著急?”

無語,深思下,楊戩為什麼還不慌不亂,一點都不在乎全當沒這回事一樣駕雲到夾龍山來——遊山玩水?!

所有人納悶的瞅著寶鏡裏慢慢走在山林間,看起來好象悠閑得很的楊戩,而普賢真人則在繼續冷笑。

昆侖仙境怎麼說也是上界,其中風光景色,霧氣升騰自然不是凡間幾處靈山秀水能比得上的。奇花異草數不勝數,自山間連成一片,沉浸在雲霧裏,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華。

楊戩就這樣隨意走著,既沒有挽袖也沒有刻意避讓,但是行於那藤枝遍布的林間硬是沒有分毫扯拌住他的衣擺和長發,所過之處也不知是他步伐奇異玄妙還是橫於阻路的藤枝草葉紛紛自動避讓,遠遠看去,修長身影從容悠閑,卓爾不群,於這蒼山幽沽雲霧繚繞間,竟是如詩如畫,氣韻飄然。

(夜風:偶可不可以念詩——絕代有佳人,遺居在幽沽,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眾吼:PAI飛,正文!!!……夜風:好嘛,正文……)

越走,霧氣越濃,逐漸開始掩過了樹幹,連近處景色都模糊不清起來。

水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