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闡教與鴻鈞老祖不對路,他們應該幫陸壓道君才是啊!”沉香也不笨,直接就問道,“他們都默許昆侖神鏡丟失一事,陸壓道君為什麼還不願上門去?”
“沉香——老道說了,你年紀還輕,不知道闡教那些上仙的脾氣,他們聽不進任何勸告,也不會給任何人麵子,從前伏羲神王女媧娘娘在還好,現在——”
搖頭,不語。
沉香無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庭就隻好等著亡了!”
說著轉身要走,太白金星趕緊將他拉住:
“你這話什麼意思?”
無所謂的一揚眉笑道:“沒什麼意思啊,天庭是存是亡,鴻鈞老祖陸壓道君,這都跟我沒什麼關係。我現在,想著怎麼找回小玉,怎麼給爹治病呢!”
“唉!”太白金星再喊,卻也是追不上沉香了。
“這孩子——”忍不住搖頭,思索,“怎麼看不清狀況呢!”
忽然想起陸壓道君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忍不住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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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旱,顆粒無收。
牽家帶口,破衣爛衫,麵黃肌瘦的百姓一路哭號著,往南方逃去,往有水的蘇杭江浙一帶而去,有無數人就餓死在路上,更多得是還是得瘟疫而死。所以地方官員緊閉城門,不許一個難民進入,城裏的有錢人也惶恐起來。
燒香的,拜佛的,四處打聽消息的。
雖然江南是糧倉,一時半會不至於餓死什麼人,但是米價還是瞬間漲了三倍。
現在城牆外與城牆裏,就是陰陽相隔,每天,焚化屍體的黑煙都在城外冒著。從江南到江北,無不被這場旱情和瘟疫所困擾。
蜀地倪太守自然也不例外。
他頭痛得叫來幕僚,商議來商議下,終於還是無奈的決定,放任城外的難民自生自滅,這裏不是江南,沒有那麼多存糧,且百姓眾多萬一瘟疫蔓延開來,蜀中就完了。
他雖然不算是清官,可的確也是個好官。
這樣看著人活生生在城下哭號,奄奄一息實在是不忍。
可不忍又能怎樣呢?
“老爺!瞧你,些許山民而已,有何可計較。”倪夫人的父親是朝堂大員,自幼長在鍾鳴鼎食之家的小姐,雖然不能說自抬身家反欺丈夫,卻也是愛擺架子易怒藐視人命,家中奴才婢女,一年死上兩三個是常有的事,倪太守雖然愛她聰慧明事,兩人相濡以沫,但對她這自小慣養出來的脾氣也隻能歎息。
“夫人,做官不能光想著上麵,水能載舟,還能覆舟呢。”
倪夫人不以為然:“這是天災,若你連這也要愧疚不安,還怎麼過日子?”
“唉,畢竟是人命啊!”
“少了這些,不過是來年少了點賦稅,朝廷又不會在這節骨眼上追究!”
搖頭,隻能搖頭。
誠然,夫人說得沒錯,隻是他終究不習慣那種漠視的態度。
“我不是聽說,有個地方,沒鬧瘟疫,也沒幹旱嗎?”
倪太守聞之失笑道:“哪裏沒鬧瘟疫,是瘟疫很快就過去了,沒幾個人死,至於幹旱,那裏前兩個月剛剛鬧水患,險些把顯聖真君的廟都淹了,就算這一個月來沒下雨,那裏的洪水也隻剛剛退去,再鬧旱情不就怪了?”
倪夫人聽著,若有所思:
“說起顯聖真君的廟,我也去拜過,這幾月聽這些沒見過世麵的愚婦說,灌江口的禱祝,一向是最靈驗的?”
“行了,你怎麼也效仿那些胡吹一通的家夥,前幾個月非說什麼真君顯靈,真是頑愚之至。”倪太守搖頭,“你且回後院看看女兒,再拿些冰放她房裏,天氣太熱怕她受不住。讓我一人在書房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