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早就想到要這樣走了!”
“早就想到?!”
“所以他跟玉鼎師兄氣走了普賢師兄!”
“普賢……”
“沒錯!文殊師兄!你能不能不要像凡間一種叫鸚鵡的鳥,隻會呆呆重複我的後一句話可以麼?!”
“你——”
“若是普賢師兄在,隻怕他立刻就能發現……文殊師兄!”
“雲中子,你很聰明啊,還知道凡間的鳥叫什麼名字?”
“呃……是記得……通天師叔的碧遊宮裏養過……把法寶離我鼻子遠點!我說的是實話,現在不是要上天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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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痛得連意識都要模糊起來,身軀沉重得似乎連手指都不能挪動半分。
這是哪裏?又怎麼會突然在此處?
敖春有些茫然,又有些恍惚,過了好半晌,才在全身宛如刀剜般的劇痛裏回過神來——他憤憤的望著楊戩時,從自己背後擊來的那一掌,痛得他靈魂都碎了,好狠的手段,好卑鄙的玉鼎真人!
敖春幾乎咬碎了牙,在靈魂脫離身軀的最後,明悟過來——
玉鼎真人這是故意捉了他來見楊戩,讓他們知道這一場驚動三界的劈山救母不過是個笑話。
——平白做人棋子,還枉送性命。
闡教,終有一日,因果輪回,你等也不得好下場……
“呃……”
這是什麼,眼前一片漆黑,費力痛苦的睜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敖春從怒火中回過神來,心裏疑惑極了——好似虛浮於空中,被風吹散,知是自己該魂飛魄散,於是就模糊著想見父王最後一麵,隨風飄向了東海……可是為何這鑽心的劇痛如此真實,若是死了,若是沒了肉身,又哪裏來的痛苦寒冷。
好冷,這裏漆黑一片,更冷得仿佛又回到昆侖山的那個雪窟。
透骨的冰寒,不住的侵襲過來。
難道這裏真的是昆侖山,可是世間冷漠所化的冰雪,獨自一人,又怎麼融去……
還沒等敖春胡//
“帝君……”
身側的一眾人好似慌了神,立刻就有濃鬱的藥香湊近他唇邊。
早就被折騰得稀裏糊塗的龍八太子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卻不知他這一個微不可見的舉動卻使白澤等人驚喜得快要喊出來——帝君願意服藥,豈非表明聽進去了他們先前的苦心勸說?要知道倪君明冰冷執意說一不二的性格,其實不在楊戩之下,哪怕他傷勢沉重奄奄一息,哪怕藥送到唇邊,隻要偏過頭去,那就是不願喝,蓬萊紫府的這一眾神仙,誰也不敢硬灌。
這下眾仙大喜,於是敖春連什麼味道都沒有分辨出來就把那一整碗萬年靈芝熬成的湯藥咽了下去。
好暖和。
就好象冷徹心骨的冰寒忽然消失,連疼痛都緩和了,敖春意識模糊起來。
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忽然出現的這些人,甚至自己的死,沉香的死,楊戩的陰謀,都隻是一場荒唐無比的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