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駭得倒吸一口氣立刻再次閉上了雙眼,我覺得我應該是做了夢中夢,其實我現在還在夢中。
陶姑已經講過,她會在姑婆屋周圍布置出陣法,謹防我的那兩個鬼夫來騷擾我,而我曾清清楚楚告訴過陶姑,我的那兩個鬼夫的鬼魂級別都是怎樣的。
我閉上雙眼後屋裏靜寂無聲,但陰冷氣息一直都在我身邊。
意識到不對,我使勁擰了一下大腿,從大腿處清晰傳來的疼痛感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我頭皮發麻快速想著應對辦法,然而卻沒想出任何應對辦法。
清楚裝睡不是辦法,我心一橫再次睜開雙眼,快速摸出枕頭下的桃木匕首攥在手裏,緊接著再裹著身上蓋的夏涼被速度縮到床頭靠牆位置。
我太過相信陶姑,認定鬼夫再也進不來姑婆屋,我睡覺時候身上隻穿著小褲褲。
鬼夫在我縮到床頭靠牆位置後挑了下眉梢,就繼續麵無表情看著我。
我心中瑟縮著盯著麵前鬼夫,用眼神餘光打量房間內情況,發現我再次遭遇鬼打牆。
這樣的發現,令我欲哭無淚。
“娘子,為夫叫阮天野。”我和鬼夫大眼瞪小眼幾分鍾後,鬼夫率先開口打破靜寂,他麵無表情聲音低沉磁性。
阮天野的話語令我即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死死盯著他不去接他的話茬。
“我是夫你是妻,按照現代人的習慣,為夫應該稱呼你為老婆才對。”阮天野臉上帶起淺淡笑容,講完後還兀自點點頭。
“等等等等,我是自梳女,自梳女如果不守身就會被處死。”我再次有了以理服鬼的想法。
“沒事,為夫會等到老婆你死之後再要了你。”阮天野回答的毫無壓力。
“謝謝。”我被阮天野的話雷的外焦裏嫩同時,心裏也長舒了一口氣。
阮天野的話極大程度上減輕了我的緊張情緒,我暗暗決定,死後絕對不逗留陽間,絕對要直奔陰間等待輪回投胎。
“老婆這個稱謂真的很拗口,為夫我還是稱呼你為娘子吧?”阮天野摩挲著下巴征詢我的意見。
如今阮天野為刀俎我為魚肉,對於我來說,隻要阮天野不強我,怎樣都好商量,聽到他的問詢我沉默著點頭。
“為夫很不喜歡娘子跟別的男的再有關係,倘若為夫發現娘子犯規,為夫會提前要了娘子。”阮天野幽幽開口,雙眸透出寒芒。
我哆嗦下再裹緊些夏涼被,急急開口向他解釋,我之所以會有兩個鬼夫的前因後果。
我告訴阮天野,有兩個鬼夫並非出自我本意,他大可以去擊殺了另一個鬼夫,另一個鬼夫貌似叫做戚小寒。
阮天野靜靜聽完我的解釋後沉默一會兒,再開口是讓我早點休息,然後他依然坐在原處沒動。
看到阮天野並沒離開打算,我搖頭說我一點都不困。
阮天野就此不再講話,跟我大眼瞪小眼直到天色微亮時候才離開我房間。
隨著阮天野離開我房間,我房間內的鬼打牆即時消散。
我立刻穿好衣服衝出房間,去找正在院子中洗漱的陶姑,告訴她昨天晚上,又有鬼夫過來我房間,我又遭遇到了鬼打牆。
陶姑錯愕了表情,擱下手中物件就拎著個鋤頭快步走出姑婆屋。
我跟在陶姑身後,看到她圍著姑婆屋院牆外麵轉上一圈後,用鋤頭刨開了八處地方。
最後一處地方的地下,什麼都沒有。
陶姑搖頭說不可能,說她昨天回來後,明明在姑婆屋外麵布置了,阻擋鬼夫進入姑婆屋的完整陣法,現在陣法卻莫名缺了一角。
陶姑講到這裏苦笑搖頭,說她現在做事情開始丟三落四了,陣法缺失一角也或許是她老到得了健忘症。
清晨陽光下,陶姑的滿頭白發再配上她的苦笑,格外灼傷我的雙眼,我挽上陶姑的胳膊,輕聲笑著說沒關係,說昨天晚上阮天野並不曾對我怎樣。
陶姑拍拍我的手歎息一聲,向我保證以後她不會再出現類似失誤。
我笑著說陶姑威武,拎著鋤頭挽著陶姑胳膊回去姑婆屋。
早餐時候我沒有見到俞可心,陶姑告訴我,俞可心從受刑之後就待在房間裏養傷,短時間內是沒法出來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