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阮天野突兀噴出一口黑血萎靡了精神朝著地麵跌去。
他慘然輕笑著望著我,眼底滿是受傷情緒,身上的鬼氣噴湧而出頓散空中。
我愕然睜大了雙眼,條件反射連忙衝過去扶著他。
“娘子其實根本不用戒備為夫,如果娘子願意,娘子可以現在就擊殺掉為夫。”阮天野虛弱開口,臉上笑容苦澀。
阮天野的反應讓我我心緒難平,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阮天野,隻有努力支撐著他的身體。
沒有實體的鬼魂,雙腳無法碰觸地麵,正常情況下偏愛用身體其餘部分盡可能接觸地麵。
當鬼魂受傷時候,身體越多接觸地麵,傷勢會越發加重。
鬼魂重傷到頻臨魂飛魄散之境時候,鬼魂的鬼力是無法支撐身體懸空的,就會如同戚小寒早上那樣,隻能無奈坐在地上。
“為夫不想讓娘子看到為夫狼狽模樣,隻不過,為夫想多看娘子幾眼,倒是讓娘子見笑了。”阮天野勉強動作緩緩直起了身體渾身蕭索。
他身上的鬼氣還在外散,隻不過已然是絲絲縷縷狀外散。
我呆愣看著阮天野,依然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
他之前高高在上草菅人命,我畏懼他總擔心他會突兀暴怒,他在我心裏是惹不起的存在。
原來,他也會軟弱。
原來,他早已知道我從心底抵觸他。
“你是我的娘子,我又怎麼會舍得真的難為你。”阮天野深深歎息,身形遁入黑暗。
我杵在風雪中望著阮天野離開方向大腦當機,直到張姑打來電話。
張姑問我什麼時候到家,我掛了電話發訊息告訴她,我已經下了的士。
我到家後,張姑迎上來替我撣掉衣服上的雪,再給我端來帶湯的五彩餃子,催促我趕快吃點暖暖身體。
我端著碗暖手喝湯時候,張姑告訴我,陶姑和俞可心過幾天就會回來,陶姑和俞可心會和我們一起過完春節後再離開。
張姑的告知讓我訝然驚喜吸引了我全部關注力,我淺淺笑著點點頭。
我八歲那年去的姑婆屋,那年的春節讓我記憶深刻。
那年的春節,姑婆屋裏張燈結彩,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微笑,姑婆屋的自梳女們各展其能變著花樣做出各種吃食。
我第一次過春節時候不用再冷清清挨餓挨凍,我吃的很飽穿的很暖。
那年春節過後,我和俞可心就被王姑帶著離開了姑婆屋。
之後的春節,我雖然依然能吃的很飽穿的很暖,不過春節時候總隻有我和甄姑兩個人。
我點點頭後,張姑笑著告訴我,陶姑為了能安安靜靜陪我過年,這段時間都在忙著處理各種事情。
我靜靜聽著張姑的話,心中感慨著時光荏苒,心疼陶姑同時又心中溫暖。
洗漱回到房間後,我暫停學習道術修煉內丹事情,摒除一切雜念開始玩命補課,我不想陶姑看到我掛科。
我淩晨三點多鍾才睡,早上六點半準時起床後繼續補課到張姑敲門叫我。
我吃過早餐也就立刻去往學校,到了教室繼續學學學。
接下來三天,我利用空暇時間把落下的功課全部補完。
這個事實導致三位舍友開始懷疑人生,覺得把大好時光都浪費在學校裏簡直是罪不可赦。
三天裏,阮天野和戚小寒都沒有出現過,戚小寒不曾和我心意相通過。
阿音曾心意相通我,告訴我,我提供的三真教總部位置是錯誤的,她暫時不回來,她會替我去找左墓去找三真教總部的真正位置。
蠟像館事件上了TY市的新聞頭條,蠟像館被查封。
新聞報道中提及蠟像師傅,說他癡迷製作蠟像,但總是做不出自己滿意的作品。
一次偶然機會下,蠟像師傅發現,他將人的腦袋嵌入蠟像之中做出來的蠟像惟妙惟肖。
從此,蠟像師傅一發不可收拾。
新聞報道中沒有提及那些人腦袋都是從何而來,也沒有細述所謂的偶然機會。
我每晚都會去上跆拳道班,我曾在跆拳道班結束後,在路邊再燒冥幣給曾照顧過我的王姑和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