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渡船人口中,平生第一次聽到鬼衍兩個字。
我立刻追問渡船人,鬼衍是什麼等級的鬼,鬼衍是路過學校還是躲在學校,鬼衍會不會傷及無辜同學,他有幾分把握追蹤緝拿上鬼衍。
我的問題出口,渡船人輕飄飄瞟我一眼,說他講過,他隻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還餓麼?”我束手無策間,憋出來這麼一個問題。
事實上,渡船人是我所見過的最能吃的存在。
既然一頓飯能還了他的人情,我期待我能用再一頓飯換取答案。
我從不曾聽誰給我提及過鬼衍,我錯過了這次向渡船人求答案的機會,我或許就再沒知道答案的機會。
奉命追蹤緝拿鬼衍是渡船人來學校的真正目的,那彰顯著鬼衍極有可能就在學校裏。
就算不為別人隻為自己,我也需要從渡船人那裏得到答案。
“你當我是豬啊?”渡船人挑高了眉梢。
“你脾氣好不好?”我沉默一會兒,望向渡船人。
渡船人不明所以模樣點點頭,再說他脾氣老好了。
“你丫知不知道,如果按照一頓飯十塊錢標準,你丫一頓飯吃掉了我不止三千三百三十三天的口糧,我就多問你丫幾個問題,你丫至於推三阻四的麼?”得到渡船人的肯定答案後,我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猛噴。
我對渡船人知之甚少,我想不出更多的招能逼渡船人給我答案,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他已然承認說他脾氣老好了,絕對不會即時再出爾反爾哐哐打自己的臉。
“呃……”渡船人嘴角抽搐兩下。
我趁勢再將之前問題講一遍,再陪著笑臉等答案。
渡船人幹咳兩聲掩飾住尷尬情緒,坐直了身體先提及鬼母。
鬼母,又叫鬼姑神,外貌醜陋每日產子,以鬼為食,尤其偏好把自己的兒子們當點心吃下肚子去。
鬼衍,是由鬼母生育,從鬼母口中逃出來的鬼。
他追蹤的鬼衍,是通過,借助輪回之道投胎為人再胎死腹中途徑,遁出陰間再次為鬼的。
鬼衍帶著記憶遁出陰間,胎死腹中後可以自主決定,其魂魄是否離體到羊腸小道上麵。
他追蹤的鬼衍,遁出陰間後不曾魂魄離體到羊腸小道上麵,一直滯留陽間。
鬼衍曆來罕見,他也不清楚,他負責追蹤緝拿的鬼衍,現在的鬼魂等級如何。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鬼衍初來陽間胎死腹中時候,鬼魂等級很低微。
至於鬼衍是路過學校還是躲在學校,鬼衍會不會傷及無辜同學,他有幾分把握追蹤緝拿上鬼衍,他依然不清楚。
他奉命行事,他隻當自己是來陽間散心了。
“鬼衍喜好附於有靈性的物件上麵。”渡船人講到這裏,也就不再多言。
渡船人給我答案時候,他的嘴巴始終閉合一起。
的士師傅沒有多餘反應,渡船人的聲音貌似隻有我能聽到。
我顧不上訝然這個事實,我滿心都是鬼衍事情。
我提議渡船人多找些有靈性的物件誘出鬼衍,渡船人搖頭說,他已經將我所提的招式用爛了。
我語塞間,的士已然到達學校門口,渡船人擺手示意我下車。
我下了車,眼見著渡船人又要乘的士離開,我連忙急聲再對渡船人說,他不能把這次奉命行事當成散心,他不能不管我們這些老百姓。
“我告訴你的事情,你最好爛在肚子裏。”渡船人給我一個警告眼神後,也就乘坐的士離開。
我杵在原地看著的士從我視線中消失後,遲疑下進入學校去往教室。
一路上,我都左顧右盼,唯恐鬼衍突兀出現。
我能從渡船人那裏得到答案,對我來說已然是個意外。
我丁點不敢質疑,渡船人有輕易窺破我是否遵從他警告的能力。
渡船人已然警告過我,我不能外傳他告知我的事情,我隻能把鬼衍事情爛在肚子裏,免得害人害己。
一個下午我都處於心惶惶狀態,所幸學校並沒發生什麼異樣。
放了學我徑直回家,不敢多逗留學校。
我連自保都成了難題,我沒能力沒心思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