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奮力逆流而上的結果是,當逆流消失,我的背部撞到了一硬邦邦的東西上麵。
我速度轉身去看,我看到,黑漆環境裏,我頭頂上方處有亮光。
借助那亮光我看到,我背後是層疊厚大鱗片。
毋庸置疑,那亮光必須就是怪物的眼睛,我背部撞到的是怪物的臉部。
確定自己已然逃離怪物的身體內部,卻又跑到了怪物臉上,我如何都輕鬆不起來。
我回頭瞟一眼後也就即時收回了視線,繼續背部緊貼著怪物的臉,速度反手牢牢扣著我背靠的那片堅硬鱗片。
我不知道怪物還會不會喝水,我隻有先固定好身形,才能免除被它再吸入腹內的危險。
我等待良久怪物也沒再喝水,我再回頭去看,我已然看不到亮光。
如此情況,我即時鬆開反手牢牢扣著的鱗片,速度朝著遠離怪物的方向遊去。
朝著遠離怪物的方向遊去時間段,我驚喜發現,我不用隻平行或朝下遊,我又能朝上遊了。
有了這個發現,我即時以最快速度朝上遊去。
我又能朝上遊,應該跟我身上的紙婚紗已然消失有關。
水潭裏的水能使得我身上的紙婚紗消失,我遭遇漩渦後隻能朝下遊應該也跟紙婚紗有關。
想到這裏,我不禁心中嗤笑一聲。
俞可心和趙姑對於水潭事情看來是了如指掌,她們的每一步都可謂精打細算。
在她們的精打細算下,我紙婚紗加身後肯定會選擇來水潭,我落入水潭後恰好遭遇水浪和漩渦。
我遭遇漩渦後陶姑搬來的救兵無法救我,我隻能繼續下沉間,即便我不窒息死亡,我也會恰逢怪物飲水。
雙重保險下,我無論是窒息而亡或是死在怪物體內都順理成章,怪隻怪我運氣太差。
畢竟,即便陶姑不清楚水潭裏的危險存在指的是潭底的怪物,陶姑也清楚水潭有危險。
如果我再出不去水潭,俞可心和趙姑的計劃堪稱完美。
事實上,人算不如天算。
完美計劃中沒有張姑,完美計劃忽略了怪物內裏的情況。
怪物內裏的情況,另加張姑會告知我的經驗教訓,使得雙重保險的完美計劃功虧一簣。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甘妹既然大難不死,就必須要讓欠我的都給我還回來!
我持續朝上遊著,再想起我上次石窟遇險事情。
渡船人所提及的虛榮兩個字,指的必然是俞可心送我的手表,俞可心肯定對手表做了手腳。
她用的極有可能也是黑巫術,她當著陶姑的麵送我那手表,欺的是,我根本不懂黑巫術,陶姑對黑巫術也是門外漢。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想起張姑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張姑不但讓我提防俞可心,還讓我提防陶姑。
想到張姑的最後一句話,想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瞬間心亂如麻。
我持續往上遊直到遊出水麵,我都處於心亂如麻狀態。
水潭邊上,站在今晚隨行而來的所有人。
陶姑渾身濕漉漉的,她緊抿著雙唇死皺著額心,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趙姑的雙眼看起來已然恢複如初。
隨著我浮出水麵,陶姑驚喜不已即時跳入水潭遊向我,趙姑愕然著眼神後退了半步。
陶姑拉著我快速離開水潭後,擁抱著我在我背上重重拍了幾下後潸然淚下。
陶姑的反應使得我的淚水奪框而出,我期待,陶姑對我曆來都是真情實意的,她是真的一直把我當成女兒般看待。
我絲毫不想提防她,我無所謂少門主位置,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
趙姑這個時候湊過來,臉上堆著笑容對我說還好沒事。
我笑著點頭,衝著趙姑張開懷抱。
趙姑眼神飄忽一下也就和我擁抱一起,我隨之一個手刀重擊在她的後頸處。
趙姑即時昏厥當場,陶姑訝然了眼神問我怎麼回事。
我瞟一眼隨行而來的其餘人,對陶姑說待會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