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聲音,正是我在飛棺裏聽到的那蒼老男音。
聽完老者的回答,我隻感入深潭是老者挖給我的又一個大坑。
即便如此,我在老者給出答案不再開口後,將口袋裏的小鏡子和軍用刺刀裝入背包,就義無反顧縱身跳入了深潭。
不管老者所言是否屬實,我都清楚,在老者麵前,自己沒有談判的資本,自己的本事不足以威脅老者將渴血魚給我雙手奉上。
我自己也已認定,渴血魚就在深潭之中。
不管深潭裏都有什麼危險,我早晚應該都需要走一遭深潭。
隨著我縱身跳入深潭,隨著半冰半熱的潭水瞬間包裹住我的身體,從我心髒處傷口以及被珍珠擊中的地方即時傳來的,是猶如被利刃緩慢剖開般難捱疼痛感覺。
我緊抿著雙唇,邊遊邊密切關注四周情況。
敬衍老道跟我講過,渴血魚除了雙眼之外身體其餘部位都趨向透明,其麵部似人臉,其魚鰓兩側胸鰭比身體還長。
渴血魚處於水中時候,極難被辨識出來。
辨識水中渴血魚的方法,除了憑借渴血魚遊動時候蕩起的水紋,就隻能憑借渴血魚赤紅的雙眼。
潭水清澈,但深不見底。
我在深潭裏遊動良久後,終於看到一隻渴血魚。
事實上,與其說我看到了一隻渴血魚,不如說我在潭水裏看到了一雙無所依著的赤紅魚眼。
此時,我心髒處傷口以及被珍珠擊中的地方,都已恢複如初。
我已適應,潭水的半熱半冷。
我快速朝著渴血魚遊去間,渴血魚朝著潭底遁去。
我窮追渴血魚時刻,從潭底突兀衝出強勁水流。
我躲閃不及避無可避被水流直接衝出潭麵衝到高空,再重重跌落到岸邊被摔得七葷八素。
我狼狽不堪從地上爬起來,攏一下散落頭發,再將從領口裏跌出來的脖頸處紅繩塞入領口。
我沒有再入深潭的打算,入過深潭,我已清楚,我單憑個人能力能得到渴血魚的幾率微乎其微。
老者讓我入深潭,無疑是在變相提醒我,我離了他根本得不到渴血魚的血。
“去替我收了火娃。”我迎上老者冷眼後,老者緩緩開口。
“替您收了火娃,算是您提出的條件麼?”我垂手問詢老者,對他的態度畢恭畢敬不卑不亢。
我來深潭靈地界的唯一目的是得到渴血魚的魚,但逼急了我,即便我不是老者對手,我也不能讓他好過。
“算是。”老者眼底帶起淺淡笑意。
“火娃是什麼,在什麼位置?”我淡然表情追問老者。
老者先告訴我火娃的位置後,再跟我提及火娃的特點。
火娃為妖,善噴火,其外形是巴掌大的嬰孩模樣。
火娃噴出的火,非火娃本身不可解。
人中了火娃的火之後,如果火娃不施以援手,人直到身體內的油脂被徹底烤幹,人才能就此斃命。
人在中了火娃的火之後到斃命之前時間段,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等老者講完,從背包裏取出小鏡子遞向老者。
看老者微挑了下眉梢,我坦言告訴他,我單憑個人能力無法替他收了火娃,我需要我的同伴們協助我。
老者思索下接了小鏡子後,取一滴他的中指血滴到鏡麵上。
隨著老者的動作,隨行的三真教教徒憑空現身在我麵前。
他們眼中的情緒各不相同,但都沒多言半句。
我對老者說聲多謝後,帶著隊伍離開深潭靈地界。
我和隊伍離開深潭靈地界間,深潭靈地界憑空再起灰蒙蒙氣體。
踏出深潭靈地界瞬間,外麵的冷空氣即時讓渾身濕透的我哆嗦了一下。
我頓住腳步,回望一眼深潭靈。
我已看不到深潭靈地界內部的任何,隻能看到有灰蒙蒙氣體充斥著烏雲下我目所能及處的空間。
我讓隊伍在深潭靈地界外麵休息間,簡要告訴隨行的三真教教徒,他們被吸入小鏡子之後我的經曆。
等我講完,隊伍中卻沒誰知道火娃到底算是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