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鳳重婭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鳳臨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睿王,她亦是和親郡主,正因為這兩個原因她就篤定夜塵不敢傷她分毫,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地追上來。
“先別急著謝我,倘若讓我發現你有欺瞞我什麼,屆時可別怪……”
後麵的話鳳重婭雖沒講出來,但其中意思夜塵當然明白,輕笑道,“是,郡主。”
話畢,鳳重婭又瞥了一眼錦言,便甩下車簾離去。夜塵因擔心再出什麼岔子,便讓夜白也立即驅動馬車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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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馬蹄聲再次響起,錦言和夜塵同時鬆開了對方。
錦言快速地坐直身子,將胸口的衣衫拉攏。夜塵則無力地向後靠去,雙眼直直地望著馬車頂部,自言自語地喃喃道,“真狼狽。”
方才錦言剛為他包好傷口,馬車卻突然停下。兩人相視一望,不需要任何言語,一種若有若無的默契,不知不覺地在二人間形成。
錦言先是用布巾為他簡單擦了擦臉上的汗漬,隨即快速地解開衣衫,褲腿也挽起一截,做完這些後便輕伏在了他的胸`前。
隻是在他低頭看著錦言的瞬間,又隱隱覺得這其中差了些什麼,然而思緒片刻也想不出差了什麼。直到錦言不解地朝他眨眨眼,他才發現錦言的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那是他的血。麵上微微一笑,抬手輕輕地為他擦去那絲鮮血,而在指尖落下的瞬間,他立即醒悟出這其中少了什。想到便要做,也未與錦言商量,手便摸上那張秀美的臉蛋,狠狠地掐了幾下。很快那張白皙的臉上就被掐出了紅色的印痕,他也滿意地收回手。
麵色通紅是因被掐而微微泛紅,眸中瀲灩波光是因疼痛而染上的一片氤氳,鮮豔的紅唇也不過是因沾有他的鮮血,再加上二人的刻意有為,便自然形成先前鳳重婭他們所見的那一幕,而那也是為了隱藏他的傷勢,以及錦言的身份而不得已為之。
半響,錦言也蜷縮在他旁邊笑問道,“兩個病秧子,要如何對付暗星門?”雖然他是問,但語氣卻沒絲毫的擔憂之意,反而更像是在調笑。
夜塵輕輕地閉上眼,微微笑道,“下次若你去做餌,便成。”
錦言搖了搖頭,偏過頭笑盈盈地望著他,“那可不成,吾之命比阿塵矜貴。”
夜塵微微睜開了些眼,默默凝視了他一會兒,隻道了句累了,便又闔上了眼。
錦言輕笑一聲,“阿塵,為何硬要強撐?”
“我以為你是明白的。”夜塵輕聲答道。
良久,錦言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愚忠。”
夜塵雙眸微閉著,愚忠,大約是吧。
過了片刻,錦言見他依舊沒有動一下,又想起他是為救自己而受傷,心下不禁有些心疼他,便起身扶起他,為他輕輕穿上衣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然而想到近日發生的種種,錦言低歎了口氣,兩眼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夜塵,神情似不解,似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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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馬車平安地駕進了平柳城。
在馬車停穩後,錦言便喚醒了夜塵。在他們前腳剛邁進客棧內,文霄也趕來了,先是問了幾句夜塵的傷勢後,便說了他回到先前遭遇刺殺的地方,結果地上的所有屍體卻早已不見。
夜塵聽得暗抽一口氣,終是沒再多問什麼,隻讓錦言扶著他回了房。
因為受傷的原因夜塵便讓錦言與他同住一間房,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裏除了文霄麵色有些複雜,其他人均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名門正派
夜已深,一輪圓月高懸於空,繁星滿空。
一人靜佇立在這皎潔的月光之下,迎麵而來的習習涼風時不時地吹起他的衣袂,他的目光遠落,神情怔忡,似陷入了沉思中。
身後傳來衣袂破空之聲,隨即一個黑影在他身後不遠處落地,快步上前跪道,“趙蒙參見門主。”
那人轉過身望著趙蒙,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露出一張輪廓清晰的俊朗麵容。他直直地凝視趙蒙,問道,“趙蒙,我不過離開三月,這韻舞是怎麼一回事?霍正又是被誰所殺?”
趙蒙依舊垂著頭,道,“回門主,幾月前霍正和其他幾人在執行刺殺任務時,碰巧遇到絕一宮的人,雙方便打了起來,隻因後來絕一宮的人不肯罷手,便一路跟隨霍正來到京城。”
“韻舞就是那跟隨之人?”那人打斷道。
“是。我原本與霍正已捉下韻舞,隻等門主回來再做定奪。但沒想到會突發變故,那日屬下不在城中未能與此人碰上麵,但霍正在死前在地上寫下了那人的名字,錦言。事後,屬下立即派人去查了此人,發現他並非絕一宮之人,根本無從查起。再加上他鮮少在江湖上走動,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聞更是少之又少,隻傳聞但凡見過他的人也均被他殺死,而前些日子屬下派出去的人也全被他殺害,所以豈止為今屬下還未能查清他的真實身份,請門主治罪。不過無論如何,都可以肯定這人與絕一宮關係匪淺。”
……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