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1 / 2)

守護神,不配為天子身邊人,你又何須費神做這些安排,我是不會走地。我想那人也不會同意你帶著他的骨肉戰死沙場的……”

“你…你知道了?”容若君詫異地望著他,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夜塵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道,“是地,那日城樓上我便瞧出來了,所以你也莫要多想,明日之戰,誰輸輸贏沒到最後一刻,誰又說得清呢。眼下趁著天未亮,你歇息會吧……”

從軍帳內出來後,雪花依舊在紛紛揚揚地飄落,放眼望去,天地間白雪皚皚,再無他色。夜塵靜靜地站在自己營帳前發愣好一會兒,才抬腳走了進去。

看著那乖乖坐在榻上之人,夜塵心中一陣抽痛,輕喚道,“錦言。”

聽到聲音,榻上之人立即偏頭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嘴角一揚,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夜塵輕舒一口氣,坐在他旁邊,柔聲問道,“怎麼還不休息?是在等我嗎?”

自從那日二人和好後,夜塵就愈發地寵愛錦言。而從燕州城來到此處紮營,夜塵就因擔心他的身子,便不讓他出賬,日日隻許讓他在帳內休息。所以錦言每日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等夜塵回來。

“明知故問。”不滿地哼了一聲,隨即伸出兩根白皙修長地手指,溫柔搭在了夜塵的手腕處。

“我很好,一點都不累,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地。”夜塵失笑道。

錦言沒有說話,而是神情專注地望著夜塵,隻是那曾經清澈如水的雙眸,如今依舊一片黯淡。

一時間內,帳內變得極為安靜。

“錦言……”半響後,夜塵再次喚道,並將他輕輕擁入懷中。

“嗯,怎麼了?”錦言眨眼問道。

“這樣抱著你,一定很痛吧?”

錦言身子一怔,隨即輕搖頭,“不痛,一點都不痛。”

“瞧你臉蒼白如同外麵的雪,竟還敢說不痛,隻怕再過一會兒,你又要開始吐血了。”夜塵輕笑一聲,慢慢說道,“錦言,你瞞我許多,我不怪你。你不告訴我,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怪你。你總說我絕決時太過絕決…其實你不知,那隻是我害怕而已,怕自己習慣,怕自己依賴。當年我任性地要為舅舅報仇,是憐之陪著我,守著我……爺爺一怒之下將我趕出容家,是憐之收留照顧我。所以憐之對我是不一樣地,以後你也莫要與他慪氣……”

夜塵的反常讓錦言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驚慌地抬起頭,雙眸噙著淚水, “若塵…”

夜塵輕應一聲,隨即又細聲地自言自語道,“明日一戰,錦言害怕嗎?一定不會怕吧,可是我好怕,我不要看到錦言死……”

“不怕,隻要和若塵在一起,錦言什麼都不怕。”秀眉微顰,急忙哭著打斷。

夜塵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聽我把話說完,我原本想帶著你在身邊,總是好的…但現下的情況你也十分清楚,我是護不住你了。”

錦言瞪著迷離的雙眸,嘴唇微微張啟著,就是說不出話來,隻拚命地搖著頭。

話說到這裏,夜塵是什麼意思,錦言豈會不明白。夜塵要他離開,雖然他的確要離開,但也是在這戰亂結束後離去。

他沒想到血蓮會加快身上的毒發,讓身體機能損耗的如此快。也因為血蓮二人一見麵,他的心口便會疼痛,若是再有肌膚之親,疼痛更是加倍,就如每次毒發的噬心之痛。如此一來,二人若是長久地在一起,隻怕這條命活不過半年,屆時他死,夜塵必死。

待明白這一切後,他到底還是動搖了,他不想夜塵死,他想要夜塵帶著他們的孩子好好地活著,而唯一的法子便是他離去,離地夜塵遠遠地。

隻是如今戰亂才剛剛開始,讓他怎麼放心離去?他本是想等南朝平定下來,再悄然離去,誰料如今不等他自動離去,眼前這人就要將他趕走……

“所以在出燕州時,我同憐之要了些迷香。”見他這個模樣,夜塵心痛難忍,閉上雙眼,淒然一笑。

“錦言會保護你和寶寶的,若塵不要趕錦言走,錦言會殺光他們所有人……”錦言捂著胸口哀求地望著他,眼淚不能遏止地朝外湧出,沿著臉頰滾落,思緒卻越來越迷糊。

夜塵抬手溫柔地為他拭去流下的淚水,喉嚨開始漸漸發幹,心痛道,“莫要哭了,以後你會遇到很多人,很快就會忘記若塵這個人的。此生我已無他求,惟願你安好。”

“……”錦言沒有說話,隻嘴角一揚,卻是一抹苦笑,鮮血沿著嘴角慢慢溢出,緩緩地閉上了眼。

看著乖巧安靜地靠在自己懷中的人,夜塵的臉上早已淚水一片。

半個時辰後,夜塵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錦言慢慢地走出了營帳。

營帳外,早已等候在外的楚墨和韻舞看到出來的二人,都同時舒了一口氣。

“楚宮主,錦言身子虛弱地厲害,以後就勞煩你了,還有憐之也是。”夜塵衝楚墨勉強一笑。

楚墨從他手中接過錦言,目光卻落在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想了想,提醒道,“錦言醒來後,我可是製止不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