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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願望好像很遙遠。

我現在大概有點明白山上的大伯二伯們為何都喜歡搶親,方便快捷省事啊。

挖出一顆心來去換另一顆心,這個過程不僅鮮血淋淋,而且往往結果是這樣:你挖出了自己的心,卻換不到別人的心。

所以,我有些怕。

後來,我一個人在屋內百思不得其解,長公主明明說我是好人,還願意將玉佩托我轉交秦延之,緣何忽然又摑我一掌。

這個問題在我翻閱了那些講述人倫的書籍後便迎刃而解。

女人的胸部跟男人的胸部不一樣,我不該隨便去摸小公主的胸部,那叫非禮,任墨予摸我的胸部也叫非禮,隻不過我又摸回來了,算是兩不相欠。

另外,任墨予給我的吻,嚴格意義上來講也叫非禮,他給我換衣服也叫非禮……

我染紅褲子的時候那叫來葵水,並不是受傷,也不會死人……

我合上書本後,深刻感覺自己應該去給長公主倒個歉,畢竟我是真的非禮了她。

可微微跟我說,長公主已經回了皇宮,那日任家二公子原是奉老夫人之命前去哄小公主開心,大公子出府都招來了戲班子。可後來,戲班子沒唱戲,卻來看了一場好戲,據說這場戲在坊間流傳開來,說是任二公子著迷於一個男寵,甚至不惜辱沒當朝長公主。

而那個男寵就是秦延之的老相好,昭文世子衝冠一怒的藍顏知己,任二公子舍生取義的心頭肉——雲子寧。

每每聽聞此言,我總是不勝唏噓,還好沒有用雲夕這個真名,否則爹爹大伯二伯聽到這些傳聞該是作何感想,我下山嫁人竟然嫁得如此驚天動地、慘絕人寰。

再後來幾天,我一直沒有見到任墨予,據說他被關在祠堂罰跪,一跪一宿,連我的那份兒也跪了出來。

祠堂果然不是個好地方。

21第二十章:思如慕

我不知道長公主這件事情到底鬧得有多大,隻是整個侯府內沒人再願意主動與我扯上關係,於是日子便出奇清靜下來。

閑暇的時候我總不自覺拿出小公主給我的玉佩,放在手裏摩挲半晌或者對著陽光看上半天。

這塊玉佩可真不好看,又大又厚重,質材堅硬,顏色也偏暗,一點都不適合隨身佩戴,一看就曉得是年代久遠的物什,用來打人沒準能砸出內傷,可用來做定情信物卻少了些溫柔繾綣的情誼,秦延之的爹爹果然是個正經刻板的老先生。

那日我又照例拿出那枚玉佩來把玩,思忖何時出府一趟,近來風聲倒是很緊,在下名聲在外,實在不敢輕易拋頭露麵,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還是默默無聞比較安全。

“浮生若夢恍然悟,回首百年寂寞歸……”熟悉的聲音飄進院子,輕揚中透著點落寞,於是我曉得,這位先聲奪人的主兒又要來騷擾我了。

有的人傷感時會哭,有的人傷感時會笑,有的人傷感時會睡覺,而對於月傾顏,他傷感的時候便會吟詩,我約莫是曉得的,雖然他總是將自己打扮的像初升的太陽一般紅燦燦的,舉手投足柔媚入骨,說話也跟神棍似的,可眉眼裏總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憂愁。

我抬頭,迎著陽光比對那枚玉佩, 不是很想聽他念那些悲秋傷春的酸詩。

他也甚是好脾氣的立在我身側,並不出聲打擾。

好半天,我仰得脖子有些疼,眼睛也被陽光晃得有些酸了,於是轉頭眯起眼睛笑著衝他招手:“月公子,你過來坐,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奧?”他也眯起眼睛看著我,一甩大紅的衣袍慵懶的坐在我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