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瞿玲本以為艾雪會狠狠的抽自己一個耳光,然後自己在苦苦哀求,那樣便能隔岸觀虎鬥了。可是眼下的情況,讓香瞿玲有那麼幾秒的愣神。她不知道艾雪究竟是怎麼樣的心思說出這樣的話。
“艾姐。您既然這樣說了。說明您心胸寬廣。我真是慚愧。”香瞿玲在心裏卻覺得艾雪很虛偽。不過事實上,似乎她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艾雪的大度卻是真心的,卻也未能讓香瞿玲的心裏真的有絲毫的慚愧。
“艾姐。我……你讓我怎麼說好呢。”香瞿玲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著眼角。接著說。
“前幾天,有個叫楊小曼的女人,去了軒的家,並得到軒的默許住在了他的房間。艾姐認識這個女人嗎?”香瞿玲用眼角的餘光暗暗的觀察著艾雪的表情變化。
果然,在聽到香瞿玲說,楊小曼不僅能在軒的家住下,甚至是軒的房間。艾雪的心瞬間被擊的七零八落。生生被刮過,然後撕裂。最後血肉模糊。艾雪手中的果汁灑出一部分,濺落到她幹淨整潔的地板上。
“艾姐,你沒事吧?哎。我在那住了也不過是幾日,但是軒卻再三強調除了他的房間就是旁邊的副臥不能進。這個叫楊小曼的女人不僅有軒家的鑰匙,更是能隨意的出入他的房間。”香瞿玲再一次的解說,讓艾雪心又傷一次。
“艾姐不是也從來沒有進過軒的房間吧?”香瞿玲看似驚訝的話語,其實是在有意的試探。
艾雪始終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說話。香瞿玲繼續說。“而且,我在軒的房間外麵,看見了房間的布局和顏色,都不是軒喜歡的。而是小女孩喜歡的那類的粉色、白色。”
“你說什麼?”聽到這裏的時候,艾雪轉身抓住香瞿玲的胳膊。掐的香瞿玲有些疼,想要將艾雪的手掰開,卻怎麼也用不上勁。艾雪手中的杯子也應聲摔在了地上。碎玻璃片劃傷了裸露在外麵的肌膚。
“艾姐,您先別激動。您弄疼我了。”香瞿玲這次是真的疼出了眼淚。看來女人都是瘋狂的動物。
“你說的都是真的?”艾雪冰冷的眼神看著香瞿玲,不是故作不在乎。是怕真有其事。她怕她真的會永遠失去這個自己愛了接近十年的男人。
“當然是真的。那個女人現在還在醫院呢。你是沒看見軒拿著急的摸樣。”香瞿玲將自己那天所見所聞,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這下艾雪是真的傷到了。她想,不管是誰。隻要明風眩親口說才算。隻是這麼多年,從未看見過他為了那個女人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愛她?艾雪苦笑。眼角有淚水不斷的滑落。
香瞿玲卻隻在旁邊冷眼相向。就連艾雪手臂受傷了,也懶得去“關心”,這時的香瞿玲心底晦暗。恨不得艾雪就此了結了。然後那個躺在醫院裏的楊小曼也永遠都不要醒來。那樣明風眩就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了。
這樣的想法,連香瞿玲自己都被自己驚嚇到了。香瞿玲匆匆的從包裏拿出早已寫好的醫院地址。放到茶幾上。“這是那個女人在醫院的地址。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個究竟。”香瞿玲起身帶著包包就要離開。
走到門邊。香瞿玲突然轉身,“對了。忘了和你說個事。就是軒一直晝夜不分的守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如果你去……哎,算了。您多保重身體。我先走了。”邁著愉快的小步子離開的香瞿玲,心情大好。
艾雪眼淚簌簌的滴落。淚水模糊了視線。看著香瞿玲留下的地址。艾雪知道。那是整個瀛洲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他怎麼也沒想到明風眩會日夜守在那裏。難道那個女人對他來說真的比自己的身體、事業更重要?
香瞿玲走後,艾雪久久的陷入自己的情感糾結中無法自拔。自是認為理智,可是這時候的理智早就被內心強大的嫉妒所占據,以至於將自己這麼多年塑造和守護的東西,撕裂。
瀛洲市人民醫院大樓下,艾雪帶著深紫色的墨鏡,單薄的身子裹在長長的、寬鬆的黑色風衣下。站在風中搖擺,似乎風一吹,就會不小心將她吹走。
艾雪鼓足勇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那間病房。這段不長的路,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遙遠。艾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病房門口的。
她怕,怕看見真實的畫麵。她怕,怕自己會承受不住。她怕,怕自己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抬起頭再三躊躇,還是輕輕的推開門的一角,看著床邊那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艾雪險些有些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