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拯救不了我，也別想拯救我！”
傅六六望向霍嵊凜，一雙鹿眸驚恐異常，“我真的拯救不了你嗎？至少，你剛才沒有自己動手。”
“我壓根沒想過親自動手。”
“為什麼？”
“髒！”
這種垃圾，不值得他動手，自會有人收。
他這麼做，不過想告訴傅六六，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想趕走傅六六。
霍嵊凜發動車子，離開醫院。
路上斑駁的光影，讓他腦海中浮現一些畫麵。
—
今晚，他原本去找傅六六質問她為什麼總是逃跑。
卻偏偏遇到了傅六六和傅爸爸一起遛彎的畫麵。
他們在別墅外的小路上溜達了半小時，霍嵊凜也等了半小時。
他坐在車裏，盯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不懂他們為什麼笑，為什麼皺眉，為什麼摸頭，為什麼挽手。
可他分明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暖意。
這種感覺，和當年，傅六六出生那天一樣。
陽光很好，桂花飄香，楓葉正紅，落葉歸根。
抱著繈褓中的她那一刻，她的笑容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暖意。
此後的17年，他再沒體會過那種能讓整個人融化的感覺。
幸福是這種感覺嗎？
他不確定。
但他分明覺得這副畫麵太美好。
而自己？
他張開雙手望了望，血腥和醜惡。
手掌上每一條紋路，都曾被鮮血填滿。
第一次，他主動想推開傅六六。
他不願這樣的美好，陪他一起下地獄。
哪怕，離開她後，他會很辛苦。
車停在傅家別墅門口，霍嵊凜繞到副駕駛，將傅六六一把從車裏拉下來。
力氣太大，導致傅六六摔倒在地上。
“嵊哥哥，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傅六六，你看清楚我，那麼醜陋不堪，那麼惡貫滿盈。你還會想留在我身邊嗎？”
“會！”傅六六握住他的手。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霍嵊凜一把甩開她上車，“從現在開始，我放過你。”
“你什麼意思？”
他一雙黑眸，寫滿了失落和決絕，“傅六六，再也不要出現在我身邊。”
傅六六拍著車窗，“霍嵊凜，你到底在幹什麼？”
他在幹什麼？
他在驅趕他身邊唯一的光。
沒人能了解他此時的感受，就連他自己也無法了解自己的感受。
傅六六一個人失落的她坐在家門口，看著霍嵊凜車離去的方向。
這算什麼？
要她不要走的人，是他。
要趕走她的人，還是他。
霍嵊凜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呀？
還是自己對於霍嵊凜來說，是個物件？
想要就要，不想要隨處可丟？
什麼大魔王，怎麼那麼難攻略？
找時間換個對象攻略試試，她就不信自己沒有吸引力。
傅爸爸等了半個小時沒見傅六六回來，他打算出門找，打開門見到傅六六可憐地坐在台階上。
“乖女兒，你沒事吧？”
“爸爸，我好累。”傅六六趴在傅爸爸懷裏委屈地落淚。
“不哭不哭，女兒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那個混蛋欺負你了？”
傅六六搖搖頭，“他就是突然不欺負我了，我才變得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