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帝婿和搬運工(1 / 2)

絳候府邸,上上下下為公子周勝的癔症奔忙,太醫們絡繹不絕,最後,公子安靜下來,為什麼呢?他終於見到了可以說得上話的人,這個人麵如好女,長得委婉,行動玉樹臨風,他是留候張良,對於費邦來說,長得好不好看對他而言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能說得上話了。

密室裏,張良看了費邦一眼笑了,拱手一揖朗聲說:“在下留候張良······”費邦高叫說:“知道,知道你,好多電影都寫了你,比如我看過的一絡《開漢神紀》,你比諸葛亮牛多了,不過過了好多的朝代了,你怎麼還活著呢?”張良從衣懷中掏出一個太極圖來,莞爾一笑回答:“在下師從赤鬆子、蒼海公,略微洞徹過去未來一二,覺悟生死一二,至於你的回來,我知道絕不簡單,是不?”

“軍師大人啊,你說到我心坎上去了,實際上我叫費邦,是個送家具的搬運工,我遇上了車禍,被撞到另一輛中巴車上去了,我肯定是死了。突然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兒,成了公主的駙馬爺,成了周公子。我說你這個時代早過去一兩千年了,可他們不信,說我是失心瘋。”

“但我信,一個超前時代的精神說出來的話,肯定就是當成瘋人語,你看到我手中這個太極圖了嗎?它是宇宙的模型,宇宙都是對立的兩部分,黑白相反相關聯,兩個陰陽魚兒眼,白中有黑,黑中有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夫生死者,人生至大問題,用不著忌諱,每一個人都會終於死亡,誰也逃不過遵循自然規律。但是宇宙物質不滅,能量守恒,也就是說,死是生的開始,生是死的循環,以至於無窮大,伏羲八卦早就洞徹宇宙之理了。

而你,我看起來,可能是不同於此道理,出現了例外,現在你出現了生和死之間的陰陽界畸形,知道莊周嗎?在莊周的夢中他是蝴蝶,在蝴蝶的夢中他是莊周。而你的世界已經比他更甚,是這樣了,分不開是生前所在的世界,還是死後已經到了的世界。”

費邦委屈極了問:“那我是誰?我是費邦,還是周勝?還是既是周勝,還是費邦,我該怎麼做?”張良說:“我覺得你已經沒有了現在,隻有過去、未來的混合,隻有生兼有死。不如既來之則安之,你先在這個世界做好這個世界的人,做好絳候周勃的大公子周勝,然後,憑我張良學道經年,一定會找到你的人生切入點,幫你恢複你的正常人生,相信我好嗎?”費邦點點頭,目送張良飄然而去。

費邦回頭思慮:“都怪我讀書少,也不知道這漢代人物最後結局怎樣?要不幫他們預言預言,也就是當代的大神了。”說完,轉身去見櫟陽公主,喜氣洋洋地說:“公主,張良軍師真是個大聖賢,和我說說話,我都恢複了記憶,這幾天委屈你了。”櫟陽聽了眼波流轉,嫣然一笑說:“你好了,這就太好了,夫君。”

人學會勤儉節製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學會亨受那是分分鍾鍾的事兒,隻那麼幾天下來,費邦,不現在應該是周勝,早就學會了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公子爺生活,最令他恍然美夢中的是,他說自己已經是駙馬了,當時應該叫國婿爺,或是帝婿爺。對於他久旱逢甘霖般的新婚蜜月,在櫟陽公主看來是久別重逢勝新婚,那種甜蜜就是天上人間。連她的大姨姐館陶公主也看出端倪來了,竊笑自己妹妹說:“櫟陽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好虎妹,好福氣,讓我妹丈胡兒一般生猛,說,你有什麼秘訣,我也拿去用用。”櫟陽羞澀低聲回答:“那是妹妹長得讓天下人動心啊,姐姐,我是開玩笑的,其實,我也發現他變了,原先公子爺的飯量,一拿筷子一挑食就飽了,現在,一頓能吃下一頭豬的豬蹄爪子,嚇死我了,不過養漢養漢,就要像個漢子,我好幸福啊。”館陶公主臉拉長了,罵道:“小蹄子,敢寒磣我,找打·····”姐妹兩個鬧成一團。

櫟陽突然若有所思,說:“皇姐,我也覺得有點怪,他象換了個人似的,剛醒過來的那陣子老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兒,什麼他是費邦,是個送貨的,出了車禍,又說什麼手機,電腦什麼的,全是些沒聽過的新詞兒。又竟然說他自己已經死了;又說我們這個時代其實已經過去一兩千年了,真是瘋話,讓人堪憂啊。”館陶公主聽了,皺眉說:“我府上有個馬童,有一回墜馬死了,最後又活回來了,也是說了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那兒好多的怪物之類,說得我又怕又想聽,可能人死後的世界都這樣,天道高遠,就不說這個話題了,畢竟妹夫健健康康,壯壯實實在你左右不就夠了,管他身後的事兒幹嘛?”櫟陽應答:“姐姐說的是,後天是寒食節,父皇、母後、還有我們的大母(奶奶)皇太後使宮裏的郎中都來說好幾次了,讓我們姐妹兩個,各自帶自己郎君外甥外孫歸寧,在未央宮團聚,姐姐肯定是預備周全了,總是能討得父母歡心,哪像妹妹心粗。”館陶抱怨:“就你嘴刁,父皇不是一直向著你嗎?”說著,姐妹兩個又鬧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