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夢,打臉,還很疼,那明明又不是夢啊,眼前是和男友北漂的租屋,連衛生間,連電腦桌上的一束略微開殘的玫瑰花,都是那麼眼熟,那親切度應該有兩三年以上了。那就是說,自己和男友走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有兩三年隻多了,一直都是那麼孫順理成章。隻有是怎麼走在一起的,那份初戀和心動早已就沒有了記憶,怎麼感覺那時間斷片了,是的,她反複在想是時間斷片了,似乎那是很久遠的事了,久遠得太古洪荒。
反正現在的場景在這個很熟悉的租屋裏,而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自己看了一眼在電腦台打遊戲的男友,反而,覺得有一種交往的油膩,很俗很平庸的那種。她把包掛在衣帽鉤上,皺眉抱怨一句:“隻知道打遊戲,你先回來不知道收拾一下房子嗎?”
“寶寶,我太累了,亞曆山大,不能放鬆一下嗎?”
“每一次你都有借口,下次找借口你有點新意好不好?”木木抱怨一句,也歪在床上,感到好累,她真的希望有人抱一抱自己,讓自己有一個寬厚堅實的肩膀倚靠,可男友打遊戲打得起勁,她開始失望,閉上眼睛,蹦出兩個字:“煩人。”
“爸媽又催了,問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回老家見見他們,把關係確定下來,木木你看。”
“我都說八百遍了,婚姻該有一個過程吧,現在我們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走到了那一步了嗎?”
“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木木,很不夠了解碼?”
“了解嗎?我了解我,齊木木,可對於你······”木木怔怔地看著自己已經油膩了的男友,忽然,發現他的麵孔沒有了高低,融成一片,她尖叫起來,問:“喂,那個誰你是誰啊?到底是誰啊?無數多回,還是模模糊糊不能看清你的臉。”
“真搞不懂你,你是故意的吧······”
木木尖叫起來,掙紮著從噩夢驚醒,她臉上都是汗水,趕緊打開床頭的壁燈,一下子從遠遠的梳妝台鏡子裏看到狼狽的自己,頭發淩亂,雙眼幹澀。她喃喃得說:“我的媽啊,又做這個夢了,夢見多少回了?是五十回還是六十回?幸好隻是夢?我竟然和男友同居了,而且三年了,連男女之間的那份愛也油膩了,天呐。”她撕扯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臉上飛上兩坨粉霞,大眼睛由於剛剛睡醒,變成了煙花眼,朦朧曖昧,她苦笑起來,抱怨:“我的潛意思怎麼就這麼不害臊啊?我一個姑娘家啊,夢見同居了,甚至於有了主婦一樣的油膩戀情,我呸,誰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說我,我一定會罵他。”
她托腮傻傻地想,我這個夢一直在做,相同的一個夢,這不對勁啊?我的那一半,那是誰啊?一醒來就模糊了,我怎麼也沒看清他的臉,長得怎麼樣?啥學曆啊?情商高不高?顏值好像能拿得出手,自己在夢中和他挺親切的,好像好幾回,幫他整理過西裝,就憑自己這品味,不夠格的哪會給他那麼殷勤?哈哈哈,看來我的桃花運要到了啊,可令人苦惱的是,夢中那麼清切,那麼溫情,隻要一醒來,就不記得他是誰了,這劇情有點狗血啊。她飛快地掏出手機,像是要捕捉幻光,說:“周公解夢,夢見男友預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