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一介庶出,如何配得上我?且我有一日見你杖斃了你的一位婢女,你這等心思狠厲,滿心黑暗的小人,是斷斷配我不起的。”
柳寄玉還記得,她說完這番話,就見少年緊張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一雙明亮的雙眼也黯淡了去,甚至臉色都白了幾分。
想到這兒,柳寄玉就忍不住頭疼,她這是做的什麼孽。
突然一道銳利的視線看向她,柳寄玉一驚,抬眸望去,見那清秀的少年,正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柳寄玉:“!!!”
見她瞪大了雙眼望著自己,梅疏玉扯了扯嘴角,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柳寄玉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表情去免麵對梅疏玉,總不能太熱絡罷?前一陣兒還拒絕了人家,那也不能太冷淡,將人得罪了,將來找自己算賬怎麼辦?
雖然現在已經將人得罪了,但總是可以彌補的...的吧?
“一鳴兄,今年秋闈,可有把握?“見梅慎行一臉笑意看向柳寄淵。
一鳴是柳寄淵的表字。
見柳寄淵笑了笑,“不敢口出狂言,隻有多加勤奮而已。”
他說完,又轉目看向梅疏玉,問,“景初呢?”
景初自然是梅疏玉的表字。
見少年微微一笑,“盡力而為。”
梅家另外兩位少年眼底皆是閃過了一絲輕蔑,皆是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柳寄玉則是將他的話上心了,若是沒有記錯,今年秋闈,梅疏玉定是榜上有名。
柳寄玉拉著柳寄鸞的手,湊近她耳邊小聲問,“阿姐,梅家今日來幹什麼的啊?”
柳母與梅家的老夫人是姐妹,所以這兩家也是沾親帶故的,也是交往甚密。
柳寄鸞抬手去揉了揉她的花苞頭,笑道,“不過是來小住幾日,你問這作甚?”
柳寄玉當然是想讓梅疏玉快快走啊,可聽了柳寄鸞這般說,便扁扁嘴,道,“沒什麼我就隨口問問罷了。”
小丫頭明顯是有心事,見她不說,柳寄鸞也不刻意去問,笑了笑便再沒說話了。
雲如眉正與梅見雪說著話,柳寄鸞也參與其中。
柳寄玉實在不想同梅疏玉呆在一塊兒,便想著要回院子去,“那我先回院子去了。”
“哎,你回院子去做什麼?一個人呆著多無聊啊。”雲如眉忙叫著她,不讓她走。
梅慎行笑著看向柳寄玉,“愔愔妹妹是不是喜歡風箏?你與二哥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屆時我做了給你送來。”
柳寄玉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秦氏是想讓自己給她做兒媳婦的,這兒子的人選嘛,不是梅謹言,就是梅慎行了。
“不用了,梅二哥哥,我...”柳寄玉連忙拒絕他,卻想不出啥好的話來。
助攻雲如眉上線,“愔愔,你以往的風箏,不都是梅家三哥哥給你做的嗎?”
柳寄玉卒。
她額角一跳,心想:能讓未來的大理寺卿、太子太傅,給她做風箏嗎?
偏生這雲如眉窮追不舍:“愔愔,我覺得梅三哥哥的風箏做的很好看,你再尋他給你做一個唄?順便也給我做一個,好不好?”
柳寄玉心裏默默道,不好。何況人家就在旁邊坐著的,這樣真的好嗎?
柳寄玉真的很想拒絕,她前一陣兒才對人家說了那般惡毒的一番話,如今就要人家給自己做風箏了?
突然,少年清冷的聲音在水榭響起,“怕是七姑娘嫌棄在下手拙。”
柳寄玉一個激靈,她哪裏敢啊!忙道,“不嫌棄,不嫌棄。”
說罷,便想打自己的嘴,這都幹了些什麼事啊。
“梅三哥哥,我喜歡粉蝶花樣兒的風箏,你可不可以給我也做一個啊?”雲如眉眼巴巴的看著少年,一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