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兒。
梅疏玉一臉焦急的抱著扶玉上了馬車,回了梅園。
當即便請了杭州城頗有聲望的大夫來給扶玉瞧一瞧傷勢。
梅園裏,氣氛嚴峻,婆子丫鬟連大氣都不敢出,皆是小心翼翼的。
“這些庸醫!”
屋子裏響起男人暴怒的聲音。
大夫抱著藥箱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他出了屋子,氣呼呼道:“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不講理,分明是已經盡全力醫治了,還要說是庸醫,真是不講理,不講理!”
屋子裏。
梅疏玉雙手負在身後,站在窗邊,一臉平靜。
他身後站著茴香與空青。
“如今局勢迫在眉睫,不得生出一點兒差錯。”
他轉頭看著茴香,平靜的吩咐道:“你多加注意,莫要有什麼差池。”
“是。”
茴香點點頭,“奴婢一定會竭盡全力,不讓發生任何意外。”
梅疏玉看著空青,繼續吩咐道:“你則是要兩邊兼顧,不容出任何紕漏。”
“大人放心!”
空青一臉篤定的神色。
梅疏玉看向躺在床上的扶玉,神色莫辨。
這女子,與自己夫人一模一樣。
梅疏玉望著她,目光卻是虛無縹緲的,好似透過她在看什麼人。
他轉過身看向茴香,又補充了叮囑,“看好她,近來我事兒繁多,莫要讓她在我麵前湊,免得擾了我心緒。”
茴香點點頭,“奴婢會看好她的,大人也要保重。”
她看著男人,囁嚅了兩下嘴,最後還是將話說了出來,“若是夫人瞧見了大人這幅樣子,定是會心疼的,所以大人一定要保重身體。”
梅疏玉眉眼柔和了許多。
他點點頭:“我省得。”
翌日。
扶玉是在疼痛中醒來的。
後背尖銳的疼痛教她臉色發白。
“夫人,喝水吧。”
茴香端給她一杯茶水。
扶玉盯著那茶水半晌,突然伸手打翻了茶杯。
茴香麵不改色,將杯子收拾了。
扶玉又改為盯著她了,盯了許久,她才冷笑道:“說罷,你們騙我,究竟是什麼目的?”
“夫人說的什麼,奴婢聽不懂。”
茴香平靜的對上了她的目光。
“你個賤蹄子!”
扶玉突然情緒有些激動,她看著茴香,怒吼出聲:“梅楚不是心悅我嗎?他人呢?他人呢?叫他來見我!”
“大人有事纏身,不便來看望夫人。”
茴香冷冷的回了這麼一句。
“你放肆!”
扶玉作勢要下榻來,可是沒有人扶她,她從榻上滾了下來。
因著一番掙紮,她後背的傷口裂開來了,鮮血很快浸濕了繃帶,又浸濕了衣裳。
扶玉痛得身子發顫。
“賤......賤婢......還不快......還不快來扶我!”
她紅著眼狠狠瞪著茴香。
茴香看著她許久,才提步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
扶玉後背已經是腥紅一片了,簡直是不忍直視。
“你快......快去拿東西來給我包紮。”
因著失血過多,扶玉有些虛弱。
最後扶玉被包紮好了後,躺在榻上,已經是非常虛弱了。
“你們……利用我,為了踩著柳柒柒的母族上位,梅楚當真是手段用盡。”
扶玉一臉諷刺的笑意,“我隻替你嫁姑娘感到委屈,她是真心實意喜歡梅楚的吧?嘖嘖嘖,梅楚這般狼子野心的人物,豈是她能駕馭得了的?”
“我家姑娘駕馭不了,難道你就能駕馭?你未免太過自信了些。”
茴香毫不掩飾對她的鄙夷和輕視。
扶玉睨了她一眼,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怎麼?不相信?要不要賭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