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冷笑一聲,“我們園子裏沒有蓮蓉糕。”
“那你不知道出去買嗎?”
扶玉白了她一眼,“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對我......”
她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兒,看著珠簾處的男人,神色複雜。
“這是在做什麼?”
梅疏玉進了屋子來。
茴香當即就恭恭敬敬的,“夫人說想吃蓮蓉糕。”
“既是夫人想吃,那你們就出去買吧,還要誰吩咐?”
男人蹙眉,有些不悅。
茴香斂眉垂眸,端得一幅仆人的模樣,看得扶玉心裏舒爽不已。
待茴香走了後,扶玉轉眸看向梅疏玉,挑眉道:“你將這個丫鬟杖斃了吧,屆時重新買一個。”
她餘光瞧見珠簾門那處的茴香身子僵了僵,心中暗自得意。
“又在鬧什麼?”
梅疏玉坐了下來,“好端端的,杖斃她作甚?何況,如今府中入不敷出,哪裏來的閑錢買仆人?”
“入不敷出?”
扶玉一臉狐疑,“怎麼可能會入不敷出?”
“你還問我?”
梅疏玉怒極反笑,“你那些事兒,你以為是莫名其妙就算了的嗎?還不是我用銀子去打點的。”
扶玉認真觀察他的神情,見他當真是惱得厲害,心中信了幾分,隻道:“與我何幹?分明是那些東西自己湊上來的,你解決了不就成了?”
“說得輕鬆。”
梅疏玉睨了她一眼,便沒再開口了。
屋子裏很安靜。
不知道為何,扶玉總覺得這屋子裏如今漂浮著詭計陰謀的味道。
她心裏一緊,咬咬唇,她要趕緊逃離這裏了。
梅疏玉環視了屋子裏許久,最後目光落在榻上的人身上。
“你......你這般看著我作甚?”
扶玉抱著錦被,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梅疏玉卻是目光平靜的望著她,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可有好轉?”
“......自是有好轉的,總不能那些藥都白吃了。”
扶玉垂眸,睫羽輕顫,看來內心極其不平靜。
梅疏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過了好一會子,他才低聲道:“若是想要吃什麼,盡管吩咐她們,她們若是不理會或是頂撞你,你同我說,我去收拾她們。”
他站起身來,神色複雜的看著扶玉,一臉欲言又止,最後滿腔的話語都化為了一聲歎息。
梅疏玉走了出去。
扶玉倚在床頭,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漸漸鬆懈了下來,她麵露疑惑。
這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會兒對她這樣,一會兒又是那樣,究竟是何意?
她想著,心裏亂糟糟的,跟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想了好久好久,都沒有思緒。
日子就這般過著。
扶玉傷得有些嚴重,她這些日子都在靜養。
除卻梅疏玉偶爾來看看她以外,也沒有別的人來探望她了。
隻是。
這梅楚如今看她的眼神,總是讓她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種眼神,沒有探究,沒有殺意,沒有戾氣。
可又說不出來裏麵有什麼。
扶玉有些頭疼。
她是真不知道梅楚是在想什麼。
就因為這個緣故,她甚少再有逃離梅園的念頭了。
一直都在思考梅楚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般想著,日子竟是不自覺的溜了過去,轉眼就到了五月中旬。
這日天氣不錯,扶玉想要出去逛一逛,怎料被人截住了。
“你們什麼意思?竟是不準我出門,怎麼?連主子你們都敢管?”
扶玉冷著臉,一幅不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