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太早了!”
隱含的遺憾那麼明顯,康熙被自己的情緒弄的想笑,都已經多久,還是無法無法忘卻,那個人,估計一輩子都會深深印在自己的心坎裏。
納蘭寂清低頭,不敢瞻仰聖顏:“哥哥如果知道皇上一直記掛這他,一定會惶恐感激。”
“他才不會!”康熙大笑了幾聲:“他不會感激,但一定會肆無忌憚的嘲笑朕,笑朕的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是笑你的癡心一片!寂清的心底忍不住的泛起酸澀,念德,這是皇上在他高中狀元的那天賜的字,寓意懷念性德。在皇上的心裏,恐怕隻有納蘭性德,而不是他納蘭寂清,即使他們的容貌有多麼相似,也毫無用處。
“不說他了,說多了隻會徒增傷悲。”康熙負手而立,眼神悠遠:“胤礽這幾日是不是給念德添了麻煩?”
“皇上嚴重,太子聰慧勤勉,這段時間從不敢怠慢皇上交予的任務,每日嚴以律己,以身作則。”
“念德不用為他說好話,朕的兒子朕還不清楚嘛!”康熙把手中的折子遞給納蘭寂清,語氣中甚是無奈:“這是他被批作廢的折子,你看看。”
納蘭寂清神情疑惑,太子批過奏折他都有過目,並沒有什麼不妥啊!然而他打開隻看了一會就用力合上,他居然……
“皇上……”
“自己兒子護短,做皇上的也沒辦法。”
“臣知罪!”納蘭寂清伏地,主動請罪。康熙嗔怪一句,上前扶他起來,毫無怒意可言:“這事哪能怪你,胤礽也是太依賴念德才會把推薦你晉升的折子藏了起來。”
“臣惶恐!”
康熙搖頭,嘴角帶笑:“如果胤礽真的願意聽太傅的話,那麼朕也樂得自在。這件事還得由太傅好好跟胤礽說說。”隨後他走回桌案,從上麵取來三麵審閱過的折子。
“這是?”納蘭寂清秀眉微皺,薄唇不禁抿緊。
康熙把所有的都看在眼裏,即便他們性情相差甚遠,然而一顰一笑卻極讓人混淆,讓他做太子太傅,也算是他的一點私心吧!
“有臣子上奏,胤礽近期行為不檢,讓朕早些給他擇選福晉。你說,現在的時局誰更適合呢?”
“皇上心思如鏡,臣不敢妄測。”
“哈哈,念德啊,你就這點不好,總讓朕覺得有距離感。”康熙坐回去,將宣紙鋪開,挽袖執筆,隨意劃了幾下。“沒錯,朕心裏的確已經有了人選。”
康熙隻寫了一個字,穩。
是夜,毓慶宮燈火通明,皇太子胤礽仰躺在寬敞的大床上,衣衫淩亂,若隱若現的精致肌膚,鬢角的汗漬,和宮內彌漫的屬於男子的氣息,無一不昭示著某種事後的餘韻。
白皙纖巧的手緩緩覆上精壯的胸膛,軟弱入骨的嬌聲回蕩在清冷的半空:“太子爺,奴婢服侍的如何?”手指似是無意,仿佛又帶著某種目的,不規矩的行走在袒露在外地肌膚上。
胤礽抓住小手,不冷不熱的說:“你下去吧!”
女人一頓便識趣的起身下床,赤果的身子籠罩在燈光下,身上斑斑點點讓人看了忍不住臉紅。隻一會,女人就穿好了宮女的服飾,安安靜靜的退下。與此同時,納蘭寂清不露聲色地走了進來。
“太子安康。”
“嗬嗬……”愉悅的笑聲從太子口中溢出,胤礽讓他保持著施禮的姿勢,自己則從仰躺變成側臥,左手支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太傅在外麵站了好一會了吧!”
納蘭寂清語氣恭敬:“臣有事要與太子商議。”
黑瞳露出不悅,胤礽起身,隨手披了件外衣走至寂清身前,食指輕挑下顎:“是什麼大事,值得太子太傅從申時等到戌時?”
納蘭寂清抿嘴皺眉,以施禮之由退後一步,才道:“皇上今日召見了臣,關於太子最近的行為……皇上要臣繼續監督太子品行,做好榜樣……為了太子早日定性,皇上準備為太子選擇側福晉……”
從那張漂亮的嘴裏說出的話,胤礽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隻是那句‘側福晉’讓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睛。誰都可以給他推薦女人,唯有這個人不行!一張一合誘人的嘴,像是無聲的邀請,剛剛才發泄過得某處正有慢慢抬頭的跡象。
他多想不顧一切的把這個冷靜秀雅的人,撕碎了衣服,壓倒床上,肆意妄為。慢慢欣賞他的恐懼,無知,悲戚,羞怒。把他所有的表情全部的,深深的,一絲一毫的記在心裏。
“皇阿瑪要給我找女人了?”
納蘭寂清俯身,沒有回話。胤礽借故近身,熱氣故意噴在小巧白嫩的耳廓上。明顯感到身畔的人有一瞬間的僵硬,然而那張泰然自若的臉卻永遠沒有縫隙。
“其實本太子也不缺女人,這宮裏女人一抓一大把……”
“太子請慎言。”黑玉透徹的眸子盛滿嚴肅與執著:“您身為太子,一言一行都在眾人眼裏,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眾矢之。皇上對太子報以厚望,是斷不想看見太子現在的摸樣!”
一瞬間,整個毓慶宮,落針可聞。
胤礽低頭,深深迷進那雙靈動的眸子裏,他輕輕地笑了,俊朗的麵容竟出奇的妖異。他把眼光放在麵前交疊的那雙白皙的手上,聲音低沉沙啞:“現在的摸樣?學生想請教太傅,學生現在是什麼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