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還請體諒我的難處。”
楚天接二連三的不給他麵子,呂無涯也是有幾分惱意了。
“狗屁難處,想為人出頭,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楚天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冷厲如刀直視呂無涯。
呂無涯隻感覺一股瘮人的冷意自楚天眼中洶湧而至,一瞬間冷汗就打濕了他的後背。楚天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之色,但看在呂無涯眼中卻好似黑洞一般,攝人心神。又好似兩柄九幽寒刃,直插呂無涯心髒,讓他有了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額頭見汗,直到楚天挪開目光,呂無涯才得以獲得喘息之機。
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呂無涯心中萬分慶幸沒用聽信邵凱的一麵之詞,衝動的直接讓人動武。
楚天剛才的眼神,直接作用到了呂無涯的精神層麵,這種眼神勾起了呂無涯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不願觸動的回憶。
呂無涯年輕時所在的車隊,在華夏賽車界也算是數一數二,車隊的隊長,更是在國際上享有不小的名氣。
不過,再一次賽事當中,呂無涯所在車隊的隊長,在眾多觀眾的注視下,車毀人亡。
在那次比賽開始前,呂無涯有幸跟隨在車隊隊長的身旁,曾親眼目睹了一名白人看向車隊隊長的目光,那目光和楚天此時看向他的目光有著驚人的相似。
事後,呂無涯才從其他車隊隊員口中得知,他所在車隊的隊長,之所以會遇難。正是因為愛上了一名澳洲富豪的獨生女,那位白人賽車手正是那位澳洲富豪花重金請來的雇傭兵,特意來讓車隊隊長下地獄的。
也正是那次比賽之後,呂無涯所在的車隊宣告解散,心灰意冷的呂無涯回到了中海市,成立了車涯俱樂部。
而今,呂無涯再次接觸到了這種目光,此刻的他已經不是當年懵懵懂懂的賽車手了。時光的曆練,讓他懂得了那種目光中所隱含的深層含義——殺意。
那是一種猶若實質的殺意!
呂無涯並沒有猜錯,楚天確實對他動了殺意。月黑風高夜,再加上連盤山遠離市區,天時、地利都有了。
如果不是之前呂無涯對楚天表現的比較客氣,言語間也沒有不當之處,再加上許盈盈在一旁。
此刻的呂無涯,怕早已是死人了。
呂無涯擺明了就是為邵凱出頭來找茬的,所謂找茬的,那就是敵人。對待敵人,楚天從來不懂得仁慈。
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隻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這句話。
“朋——朋友,恕我眼拙,我真的沒有惡意。隻是聽邵凱說你輕鬆的超了他的車,我一時技癢,想要和你賽上一圈。賭注什麼的,是我嘴欠。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看你們那輛奔馳小跑有些損壞了,我的人正好帶著修車工具。”
“怎麼,你想用這個威脅我?”
“不——不敢,我隻是想,幫你們修車而已。如果朋友願意陪我賽上一圈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朋友不願意的話,就當是我嘴欠的賠償。”
眼見楚天有動怒的跡象,呂無涯冷汗瞬下,連忙改口表態。
楚天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了一圈呂無涯,雖然有些搞不懂呂無涯的態度,怎麼突然來了個大轉彎。但,楚天也確實沒在呂無涯身上感覺到陰謀的氣息。
楚天回頭瞥了一眼許盈盈的奔馳小跑,坑坑窪窪的確實不像樣。如果許盈盈就這樣把車開回去,除非她媽是個瞎子,否則一定會看出端倪。
許盈盈打電話叫他過來,是幫忙贏回車子的,他卻把車子搞成了這樣。說實在的,心裏沒愧是不可能的。這大晚上的,4S店、修理廠等場所怕也是已經關門了。楚天縱使想為許盈盈修車,條件也有些不允許。
不得不說,呂無涯這個條件提的楚天有些心動了。
不光是楚天心動,許盈盈都有些心動了,眼見楚天沒有第一時間點頭同意。許盈盈偷偷扯了扯楚天的衣角,小聲道:“大叔,你就陪他跑一圈吧,輸了也沒什麼丟人的,就當是兜風了嘛。”
楚天翻了個白眼,他隻是在想呂無涯的態度,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轉變。不曾想,看在許盈盈眼裏反倒成了擔心輸了丟人。
“喂,呂什麼的那個,要我大叔陪你賽車也行,不過得在加上一個條件。”
許盈盈越過楚天,直接對呂無涯喊道。
呂無涯額頭黑線縷縷,剛才他明明就自我介紹了好不好。不過,呂無涯顯然也不會因為許盈盈的一個稱呼,而對女孩發怒。
確切的說不是不會,而是不敢。有著楚天這尊凶神在一旁站著,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