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熨好的旗袍是徐時萋拿著,她微微笑著和文寶華握手:“恭喜!”

文寶華把她們迎了進來,嘴裏忙道了謝。她看著屋裏一大堆人,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人太多了。”

況小安則是嘖嘖地打量著這房子,然後指了指樓上:“能上去看看嗎?”

“可以呀!”文寶華聽到妹妹又在叫她,就忙說,“上麵沒有人,你們去坐坐,我一會就來。”

主人無暇招待,兩個客人也就不再講客氣,省得給人家添麻煩。況小安是個不安分的主,拉了徐時萋就上樓去。樓上果然十分安靜,看上去也比樓下似乎要伸展些。

朝南有一個大陽台,與小客廳相隔處做的是精致的垂花門,門外的陽台中間擺著一張小巧的梨花木方桌,上麵也擱了許多糖果,無一不充滿了喜氣。垂花門自然並沒有門,隻是象征性的掛了一道窗簾,多數時間是敞著的。要是有客人喜歡安靜,就拉著,然後有微風時,掩住的窗簾間也可以輕易窺見內外的世界。

“這兒環境真好……”況小安倚在陽台旁,看著陽台上放著的各種花盆景物,又望著小區裏的綠化讚歎著。

“過來坐。”徐時萋隨手把窗簾拉上,笑著坐下,剝了一顆糖,唔,果然甜到骨子裏了。

況小安便跳著過來,然後壓低聲音問徐時萋:“你見過她老公嗎?”

徐時萋點頭:“見過一麵。”

“聽說是個很普通的人,站在人群裏完全發現不了耶。”況小安一臉的惋惜,“想當年寶華在高中的時候不也愛抱著言情小說,不是指天指地地要找個白馬王子嗎?”

“你也說是高中時代了!”徐時萋笑,“白馬王子隻屬於那個青蔥時代,你長大了,王子也老了。”

況小安看起來依然鬱悶:“那以她的條件怎麼著也能找個更好的,至少要是個高大穩重的事業型男人,她才好把要做全職太太的夢想實現啊。”

徐時萋指了指這房子:“這還不夠?”她搖搖頭,“有很多人忙碌一輩子都在為房子奮鬥,夏邦現在能有這個能力,已經不錯了。”

況小安想了想寶華的家境,聳了聳肩:“還是感覺差太遠了。”

“人是會變的。”徐時萋安慰她。

況小安一翻白眼,吊起眼來看她:“那你呢?”

徐時萋一愣,失笑說:“我怎麼,我活得很快活呀。”

“切,”況小安一臉的好奇,“我認識的人裏就你要求最高,屬完美型的。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一直單身吧?”

這種問題徐時萋實在聽得太多了,她悠悠地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說得對,如果是我,夏邦再有才幹、有能力,再溫柔、體貼,也是入不了我的眼。沒錯,我是有些微的完美主義傾向,但我的完美定義隻是於我而言,彼之砒霜,我之蜜糖,你沒聽說過嗎?”

文珈羅把堂姐叫去說了幾句話,就被她指揮著送點飲料到樓上,說是她的兩個高中同學來了。

樓上完全是中式裝修,宜靜宜閑,文珈羅踩著樓梯上去的時候,分明感覺耳朵是安靜的,腳底下卻還是有些吵鬧。她上了樓一眼望去,小客廳無人。柔軟的鞋麵踩在木地板上悄無聲息,倒有些像做賊似的。文珈羅也好笑於自己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剛想去找人,就聽到陽台那邊傳過零星聲音。

這聲音像是三月的春風,漸漸飄進她的耳朵,刹那間樓下的那些聲音也傳達不到這兒了,隻剩下耳朵單純的享受。而這聲音從耳朵裏竟然輕盈地落在了舌間,似是剛剛出爐的蜜餞之類的小點心,舌間卷舔,又有點粘牙的繾綣。最神奇的是這滋味還能滲進血液,回到心髒,又輻射四肢,竟使得整個人得到空前的舒暢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