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別人搶了。剩下的要不比你小,要不有問題,到時你更不樂意了。”
聽了母親大人的“早嫁”理論,徐時萋笑得差點沒咳起來。除了她的終生大事的問題,她媽任何時候都淡定的很,以至於徐時萋不禁要懷疑她淡定之下的激情是不是都在這等著呢。
無奈之下,徐時萋緩緩收了櫃台上的那幾張照片,然後塞進了包裏:“這些照片我先看著,哪天看哪個順眼了,我再通知您。”
王媛也不想逼太急了,便用手指點著她:“你可得給我認真點。”
徐時萋忙偎著她撒嬌。女兒雖然二十多歲了,可是在當媽的眼裏,永遠還是那個讓人捧在手心嗬護的小女孩,尤其徐時萋的聲音溫柔無比,多說了兩句,就又哄得王媛喜笑顏開,渾然忘了剛才還讓自己生氣著急的人是誰。
就這樣,徐時萋把這茬子事算是臨時對付過去了。
可是她能拖一天兩天,拖上了一個星期,就又不得不麵對母親大人的催促。好不容易,她才在那些照片裏抽了一張讓她媽去具體安排。而臨到了那一天,她就坐車到了鄰市,再借個公共電話打她媽的手機。
“媽,我一個朋友臨時出了點事,我過來幫忙,可能三五天回不去,相親的事你先幫我推了吧。”
王媛看了看手機裏的號碼,果然已經不在本地了,再加上女兒那聲音確實挺焦急的,一時就相信了。
她哪裏知道徐時萋為了推掉這個相親,是特意跑到別的地方去的。她隻是知道女兒一直沒有談過男朋友,害得她當初一直擔心的“早戀”問題從來沒有發生過。在她眼睛裏女兒屬於身體早熟心性晚熟的人,所以才在這個問題上想要處處把關。
隻是有些東西她沒想過,從前到後來都沒想過,比如女兒為什麼這麼費盡心*
當徐時萋落坐在文珈羅對麵的時候,她還有些想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原本以為隻有自己一個人吃的飯桌上出現了另一個人相陪,在這個時候不能說不是一件讓人心情舒暢的事,哪怕對麵坐的隻是她同學的堂妹而已。
不過,接下來如果不用回答這個問題就更好了。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一些我的事了?”
徐時萋被問得一時愣住,摸不準這沒有表情的女孩是惱是怒。也許她也並不喜歡別人知道她自己的事……
如果僅僅隻是“堂姐的同學”這麼一層關係,文珈羅並不認為這個女人會好奇的跟著自己。必然是自己的事被她知道了一些,所以才引起了她的好奇。畢竟在別人眼裏,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就像小說裏寫的一樣,誰又說不是呢。
文珈羅其實一點兒也不介意別人知道,全天下人都知道也可以,隻要別來煩她就行。
心思轉念一番後,原本就很無聊的徐時萋也是臨時決定要參與一腳進來:“對,是寶華告訴我的。”她頓了頓,微低著聲音問,“你知道我的感受是什麼嗎?”
不論誰聽說了自己的事,有什麼樣的感受,這些都根本不重要——這一點文珈羅很早就在心裏堵上了這道絕於世的牆。但是這個人的聲音很抓人心,像在心裏輕輕撩撥一樣,使她不經意地就隨口問:“什麼?”
徐時萋悠悠回答:“暗戀也是一種愛,和有些愛一樣,就像珍珠,要待在暗無天日的蚌殼裏才能打磨得至臻完美。”
文珈羅聽得怔住。這個人像念詩一樣,使她怔住的,也不知道是念詩的聲音,還是詩的內容。
“你渴望這種完美,所以舍得用一輩子嗎?”徐時萋這時才終於把自己真正的感受表現在了臉上。她微微揚起唇,帶著幾分嘲諷地看著文珈羅,“為伊消得人憔悴,把生命肆意的燃燒和揮霍,隻為那空虛飄渺的東西,真的值得嗎?”
文珈羅的臉上瞬間有些蒼白。在她極度消瘦了的身體麵前,沒有人能狠下心這樣刺激她。她狠狠地盯著這個女人,這個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女人:“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徐時萋聞言停了片刻,才輕輕地說:“因為有三個字叫能不愛,還有三個字,叫……不能愛。”
“你隻是還在能不愛的階段,隻要不被自己捆住,就可以放開不愛;而有些愛……即使放開了自己的束縛,還是覺得不可以,無法在這個世上生存。你其實什麼都還沒有嚐到,竟然就先放棄了。”徐時萋搖搖頭,“可惜!”
徐時萋說完這話後,直到菜上齊了,她動筷了,文珈羅都沒有再說話。好像她的話真的觸到了文珈羅的內心,使她徹底的沉默了。不過徐時萋並不認為自己的話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所以她就靜靜的吃自己的飯,反正對麵這個女孩據說對吃飯是沒有什麼欲/望的。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