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坐,文寶華先給大家滿上了飲料,才笑著說:“我想你們之間應該不用介紹了吧。”
徐時萋大方地舉起了杯跟文珈羅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我借花獻佛,謝謝那天你請我吃飯。”
“不用客氣。”文珈羅端起杯子抿了抿,低聲說。
文寶華站了起來,朝徐時萋眨了眨眼睛,然後說:“瞧我這一身的油煙味,我去衝個澡。你們先吃著,不用等我了。”
雖然之前沒有商量好,不過這點小默契還是有的。徐時萋在心裏歎了口氣,難道她那天的話真的起了作用,所以寶華才費盡心思安排飯局讓自己繼續?
看著主人已經撤到浴室了,徐時萋隻好先給自己打了碗湯,然後緩緩喝起來。
事情不是自己的,急的人也不是自己。如果真有用,這個文珈羅會主動靠近,如果沒有用,那麼說再多也是白搭。
湯香濃鬱,在這餐桌上繚繞不散,徐時萋喝得津津有味,那廂文珈羅卻根本沒有起筷的意思。徐時萋這才知道這女孩倔到了什麼程度。心軟的人還是自己,她放下湯碗,微笑著對文珈羅說:“你堂姐辛苦地辦了這一桌子菜,真的一點也不肯賞光嗎?”
文珈羅倒還真的聽了話,慢慢地拿起筷子挾了一小口菜,然後又咀嚼了半天才說話:“我家的親戚都幾乎出過麵了,現在,終於輪到外人來過問了?”
這女孩似乎有一身的刺,不過徐時萋是再圓滑不過的人,即使是刺也要打她身上滑下去。她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我那天隻是一時好奇,你也別以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文珈羅轉頭瞪過來:“你說話真難聽。”
徐時萋微微一笑:“不會呀,人家都說我的聲音很好聽的。”
這笑顯然有些假,令文珈羅之前那口菜難以吞咽,可她又不得不在心裏承認這女人說話的聲音確實好聽,隻是耳朵享受了心裏卻被堵了,她已經有了起身離開的念頭。
“不願麵對就離開,甚至當著人家的麵把門關起來。這是小孩子耍賴的行徑。”徐時萋悠閑地吃著菜,似乎才猛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哦,對了,你今年幾歲了?”
文珈羅咬著牙繃著臉坐在那兒,可立刻就想到如此一來豈不是順了她的心意反向的驗證了她的話。一時之間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她忿然拿起筷子戳著盤子裏賣相不錯的菜,然後泄憤般塞進口裏,竟然連續吃了好多口都沒有自覺。
能吃能睡就是最大的幸福。家裏做著餐館生意的徐時萋不止一次的聽她爸說過這個話。再加上民以食為天,她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事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
隱約知道這個女孩很少這樣大口吃菜,徐時萋一時也不敢打擾她,就靜靜地在那坐著。可笑的是上一回是自己一個人吃她看著,這回倒是反過來了。
文珈羅終於停了筷子,然後冷冷地看著徐時萋:“我吃飽了,可以走了嗎?”
“請便,”徐時萋笑,“我不是主人,不會介意。”
賭氣的人這才想起堂姐還在洗澡,那“介意”二字又著重落音,使人再次動彈不得。家裏人為她好,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心牆早砌,無門無窗,她也根本沒打算安裝這些東西。
決定了的事,堅持就好了,不需要其他的理由。
浴室裏的水聲終於也停止了,門被很快拉開,文寶華隨意地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文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