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徐時萋原本有許多話想要安慰她,沒想到她一開口竟然就注意到自己的變化。不可否認年前做頭發的時候想的的確是要給她一個驚喜。新的一年新的變化,從頭開始是不錯的選擇。也摸了摸自己栗色的卷發,不由有些緊張地問,“還,喜歡嗎?”
“喜歡。”文珈羅微微彎眉,眼底還有重重心事。她歪了歪頭,“嗯……更有女人味了。”
徐時萋覺得有點熱:“謝謝,奶奶怎麼樣?”
“在睡覺,看看就行了,咱們別打擾她。”文珈羅又說,“以後要做什麼,想換新發型什麼的,讓我陪你。”
“知道了。”徐時萋忙說,又笑,“我可是從下午坐到晚上才搞定的頭發,會很無聊的。”她想竭力消除些女孩的陰鬱之色。
“沒關係,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文珈羅牽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在她還沒有反應過這句話之前說,“走,進去吧。”
這是一間高級病房,設備齊全,其實看著也像是賓館似的,隻是顏色要更素淡一些。進房後立即就溫暖了,病床上躺著的老人正合目沉睡著,床邊坐著大概永遠不知馱背是什麼的文老爺子。
你沒告訴我你爺爺也在。
徐時萋一進門就將手抽出來,用眼神說話。
可惜文珈羅有點心不在焉的並沒有看到,她把水果籃放在一旁。
文老爺子轉過頭,看了眼徐時萋,徐時萋並腿挺胸,朝他傾了傾身,點了點頭。“新年好”這樣的話,在這個環境裏似乎不合適說,連微笑都是不符的,老爺子緊鎖的眉間真的可以夾死蒼蠅了。
老爺子想起了她是誰,也沒想到這女孩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還來了醫院。他也抬了下下巴,然後繼續回過頭去看著床上的老太太。
文家人過年的時候通常要求齊聚的。隻是今年二老尋根過年去了,幾兄弟才第一次散開了過年。老大夫婦是正好出國開一個學術研討會去了;老二一家子守在老宅裏;老三二人則是留在省裏過年。
今天大家都知道她們要回來,所以全都在老宅裏等著,隻是等來的是老太太在飛機上快要昏迷過去的消息,頓時緊張成一片。
幸好老太太還沒下飛機,醫院裏就接到了通知準備了一幹專家坐著救護車直開到了停機坪那兒等著。等老太太一被抬下來就著手進行搶救。不過大家如臨大敵,結果卻是虛驚一場。老太太平時並沒有高血壓,上次坐飛機也沒出什麼問題。可是也好像沒有別的可以解釋,就像是因為不適高空中氣壓的變化突然血壓升高到暈眩的說不出話來。好在她很快就緩了過來,並且經過檢查也沒有其他的並發症狀。
老太太完全清醒過來後已經是在醫院裏了,她轉動著眼珠子把屋裏人看了一遍,問了句文昱在哪。
老大忙說文昱還在外地,他看中了家酒吧,急著想盤下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孫子不在,老太太似乎是鬆了口氣,又好像更加的疲倦了。她隻是揮了揮手,就閉緊了嘴再不說話。老爺子領悟了其意,把圍成圈的兒子媳婦們都趕了回去。而老太太又掀起眼簾隻單單看了眼小孫女,她自然就是不能走的了。坐在飛機上的時候,她是和老太太坐在一起的,老太太為什麼血壓突然升高,除卻高空氣壓的外在原因,隻有問她才知道。
大人們見老太太醒了過來都鬆了口氣,想起要問文珈羅當時的情況時,卻已經被老爺子趕回家了。
老太太原本還沉顏靜睡,突然像被蟄了一下似的,很不安穩地皺緊了眉,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放水果籃的孫女,見她醒了似乎驚了下,不禁渾身都疼起來。老太太難受地轉開眼,就看到了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