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段(1 / 3)

一場車禍,可以換回絕對的支持和幫忙,聽起來似乎是很劃算的事情。文珈羅艱難地吞咽著香嫩的蛋羹,忍不住這樣想。

可是,為什麼每次醒來都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呢,還是說她來的時候自己都在睡覺,被她看到這麼狼狽的模樣,那個人應該隻會很心疼吧……

雞蛋羹滑入胃裏暖暖的,又仿佛放了安眠藥,使她的眼皮子一個勁地沉重下去,文珈羅又進入了她昏昏欲睡的狀態。

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床邊隻有一個人。

文寶華一直愣愣地看著病床上的堂妹,還想不通為什麼她和十七兩個人會出現在那條公路上,又怎麼出得車禍的。

她覺得怪怪的。

很快,她更加覺得怪了。文珈羅醒過來一看到她,第一句問得就是她還好嗎?

本能的知道她問得是徐時萋,文寶華定定地說,昨天剛做完手術。

哦。文珈羅閉了閉眼,隨時睜開,手術?

文寶華垂下了眼睛,臉上有點苦澀,嗯,是……聲帶修補術。

文珈羅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很快就感到酸澀了。她不明白文寶華在說什麼。不是說那女人隻是輕微的腦震蕩嗎,又怎麼會做個聲帶修補術?那修補的是什麼,是徐時萋的聲音嗎……

文珈羅突然之間就喘了起來。起初隻像是多走了一點路,很快就如同奔跑了二萬五千裏,像是隻剩下半口呼吸了。

“珈羅,你怎麼了?”文寶華被她嚇到了,忙伸手想替她撫順呼吸,但又怕弄疼她,就把手抬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文珈羅沒打點滴的那隻手猛地抓住了她:“你是說,她……傷到聲帶了?”

文寶華咬了咬牙,眼睛裏也浮起些水氣,點了點頭:“被玻璃碎片割傷了喉嚨,聲帶受到了……損傷。”她看堂妹頹然鬆開了她的手,麵如死灰一般的難看,心裏也糾結在了一起。動過了手術,即使恢複得再好,也難回到百分之百的天然狀態,一想到徐時萋那麼美的嗓子可能永遠都將失去,她就隻能借用醫生安慰徐家人的話來安慰堂妹,“好在沒有傷到頸動脈,不然後果……”

文珈羅僵硬地躺在床上,已經連死的心都有了。她怎麼那麼天真,還以為車禍說不定是件很劃算的事情。她怎麼隻想到自己,卻忘了另一個人可能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斷了的肋骨經過調養可以長好,而被修複了的嗓子還能發出令人驚豔的聲音嗎?她怎麼能夠讓徐時萋失去那樣的嗓子,她一直都知道徐時萋為了保護自己的嗓子不吃冰的,不吃辣的,雖然嘴巴上不說,其實看重的不得了。

“我要見她……”文珈羅喃喃地說。

“你不能動。”文寶華伸手輕輕抵著她的肩。

“我必須見她……”文珈羅看著她,固執的。

文寶華沉默了一下:“你不能動,如果你一定要見的話,我帶她來見你。”

文珈羅閉了閉眼,甕聲甕氣地說:“那不用了,等我能動了,我去見她。”

“珈羅,”文寶華忍不住問,“那天你們怎麼會開車到那裏去?”

出了交通事故,交警是要做記錄的,文珈羅不知道徐時萋有沒有被詢問,她是肯定不會受到打擾的。又大概她家把徐時萋也保了下來,大家就都還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想睡了。”文珈羅側過了頭,不再說話。眼淚流進嘴裏很鹹,心裏卻更加的苦,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肋骨全部捏碎,如果可以代替那個人的嗓子的話。

文寶華隱約看到了那水跡,腦子裏還茫然的,她想起了自己去看十七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