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段(1 / 3)

在一張床上,偶爾吃在一張桌上。不同的性格會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就算她們培養了良好的默契,也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徐時萋有養身的好習慣,早起一杯清水,湯一定要在飯前喝,晚上十一點以前盡量上床睡覺,夜裏不喜一點燈光。這些比較容易改變的東西,隻要是好的,文珈羅都可以和她保持一致的步調,不過當然也有協調不好的。

徐時萋睡覺前喜歡看一會兒書,對於她來說,書是安靜的東西,可以助眠;而文珈羅看書則會越看越興奮,那些文字像組團一樣在腦子裏一直閃現,最後和咖啡茶葉的功效有得一拚。

所以,徐時萋睡覺的那方床頭的書,文珈羅是從來不翻的。但她會買。她知道徐時萋有幾種雜誌會定期去買,久而久之這活計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日夜裏兩人坐在外麵看電視,文珈羅突然想起回來的路上買的書,就回房去拿。把新書丟到床頭,等徐時萋發現的時候對她微微一笑——隻為這個,文珈羅都能有些小甜蜜。

放書的時候無意看到床頭的日曆,這本日曆是徐時萋搬來住的時候帶過來的。日曆上麵翻到的是九月的那一頁,文珈羅就隨手翻回了六月。放日曆的時候她才發現下麵壓了一本書,並不大也不厚,封麵更不華麗,什麼時候放的她也不知道。

文珈羅低垂著視線,目光落在了那本書上,突然她覺得很刺眼,整個人都要彈了起來。

“這是什麼?”文珈羅忍不住嚷了起來,撈起書。書的封麵上有一個女人,一臉恬靜,雙手卻像花一樣做著一個手勢。她看不懂這手勢的意思,也不願意去理解那書名的意思。

徐時萋聽到聲音走了進來,一慣溫柔的表情在接觸到她手中的書時也不由愣住了。

仿佛沒感覺到她站在身邊,文珈羅撐了一下桌沿,險些站立不住。

手語書?徐時萋竟然在學手語?這念頭叫文珈羅又驚又怒。她立即轉過了身子,顫聲問:“怎麼回事,你又不是不會說話,幹嘛要學手語?”

徐時萋的目光垂了垂,明明是很柔順的動作,卻又顯得很固執。

文珈羅感覺到那好了的肋骨又在隱隱生疼了,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拚命地大口呼吸著,可是卻越是如此就越是疼痛難忍,視野裏都幾乎要發黑了。雖然對所有人說她要贖罪隻是一個強調的借口,其目的不過是要大家認同自己的作為,但是麵對和自己在一起都不願意開口說話,甚至是自我放棄到要學手語的徐時萋,文珈羅都快不能麵對自己了。

“你說話啊。”文珈羅攥緊了書,大聲說,可那女人卻還是沉默著。“你到底想幹什麼,”文珈羅心如刀割,“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還是,你在怪我?”

徐時萋終於開口了,文珈羅覺得自己瞬間像老了幾十歲一樣,一直在耳鳴著,以至於她都不清楚當時徐時萋到底有沒有發出聲音來。而悲哀的是她幾乎單看那女人的雙♪唇開合,就已經能弄懂她的意思。

不是的,你不要多想。

“那你就說話。”文珈羅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她,略微的暴躁使她的臉漲得通紅,“證明給我看。”

為什麼……大家都要證明呢。徐時萋晃了晃神,抬手想去撫平文珈羅眉間的陰鬱,卻被對方一把抓住。

徐時萋無奈地張開嘴。

不要逼我。

文珈羅抓住她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許久後才脫力般地放開了她。

“我沒有逼你,隻是想不明白而已。”文珈羅茫然地說。

這個時候徐時萋一點也不想去找紙來寫字,因為解釋不了,再爭下去也許會有更大的傷害。她上前輕輕擁住女孩。沒有緣由的不信任會不會摧毀一個人的愛,長久的沉默會不會造成他日的枯燥無聊而難以為繼。無論什麼謊言都是有破綻的,就像當初這女孩以為自己將心事隱瞞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