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了,有些擔心,不知道為什麼。
晚上林林接到電話,秦海清的聲音又恢複到往日的帶笑的清朗,“林小弟啊,翻譯完了麼?要不要我幫忙?”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這種熟悉的語調,林林隻覺得胸口脹得快把心頂出來了,“嘀嗒”的心跳聲像是直接要蹦到話筒裏傳過去,可畢竟才半天過去,中午的事情林林仍然記得一字不拉。
林林沒有說話。
“喂喂,怎麼不說話?喂,那邊有人麼?咦?怎麼忽然沒聲音了,難道是線路問題?” 秦海清著急的開始自言自語。
“沒斷,” 林林突然覺得很好笑,於是張口冷冷得說。
“沒斷就好。林林啊,你怎麼還要做翻譯啊,家教的錢不夠麼?” 秦海清有些擔心的問。
“你什麼事?” 林林勉強壓抑住情緒,平靜的問。
“也沒什麼事兒,問問你翻譯的事。對了,我們4月最後一個星期天校運會,你來看麼?” 秦海清撓著頭笑。
“不去,” 林林回答得幹脆,校運會,東升鄉的校運會,他湊什麼熱鬧啊。
“來吧來吧,” 秦海清開始軟磨硬泡,“那天我事兒特多,估計得比西大狂歡事兒還多。你看,西大那次我就嚇暈了,要不是有你,不一定最後怎麼樣呢。”
林林插嘴,“關我什麼事兒啊?”
秦海清沒理他,繼續磨,“所以,你來幫幫我嘛,衝著咱們倆這麼好,你就忍心見死不救?”
林林剛想駁回,卻想起剛才那句“咱們倆那麼好”愣了一下。這邊的沉默對秦海清無疑是個鼓勵,他立刻用那種可以感染方圓三裏地的歡快的語調歡呼起來,“太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等你啊。”
“自說自話,” 放下電話,林林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眉梢略上揚,一絲笑意沒有藏住。
四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日,林林剛進東升鄉的大門就覺得氣氛與往常不同。到處都是憑空出來的路引,甚至還是誇張的中英雙語。校園裏多了許多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互相大聲的打招呼,握手或者擁抱,又不是的邊走邊感慨地指指點點,常有“變了許多”之類的話傳如林林的耳朵。
不過,對於一個有著80多年校史的學校來說,這來來往往的回校校友又占百分之幾呢?
一隻手忽然伸到林林麵前,晃了晃,然後是熟悉得讓人心安的聲音,“怎麼了?恍恍惚惚的,連我都沒看見?”
秦海清誇張地揉著被林林打掉的手,“老實交待,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沒什麼,” 林林淡淡地說,“想你們回來的校友其實很少。”
秦海清長歎,“那當然,否則也沒地兒待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隻有相當成功的人才好意思回來吧,估計沒有專車的是不好意思來現眼了,八成就是騎著自行車在門外繞著東升鄉校園一圈兒吧。”
林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往來的人群。
“I服了You,你少給我像女生那樣胡思亂想。我今天忙得很,估計一會兒你還得幫忙。” 秦海清拉著林林就往東大跑,“快點兒快點兒。”
林林無可奈何的撇了一下嘴,跟著他跑起來。
運動會的雜事兒實在是多,要確定運動員檢錄,要安排人去接應運動員,要組織拉拉隊,要組織人給現場廣播寫自己係的宣傳稿,還要隨時提供後勤。秦海清和曹衛像繃緊了發條一樣,時刻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指揮身邊的人馬東跑西顛。林林幾次申請跑腿兒都被秦海清否掉,他隻是笑著對林林說,“你當我真的敢用你啊?這要被你們的娘子軍指導,我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你幹點兒高級活兒吧,幫我想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