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2 / 2)

“什麼我管得你太緊了?”唐姐姐不聞猶可,一聽之下,騰地跳起,鋒芒依舊淩厲的逼問坐在她旁邊的老公。

方清書嚇得在椅上縮成一堆,結結巴巴地拚命解釋:“你、你別聽兒子胡說,我這麼愛你,怎麼、怎麼可能說出這種喪天良的話,你千萬別聽兒子的挑撥……”

“看你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你定是說過的,別想抵賴!”說著,唐姐姐的五爪金龍純熟無比地擰向老公的耳朵,一把將他揪住。

“痛呀……夫人……放手……”方清書捂耳慘叫,哀告太座快些鬆手。

“就不放!”唐姐姐柳眉倒豎、鳳目圓睜,當場上演一出馴夫記。

又來了、又來了……唐夫人五歲的時候就早看膩了,對上前勸架的興致一絲也提不起來,於是眼不見為淨,晃呀晃地晃了出去,清出空場給父母盡情上演全武行。

“司馬……”對於名字後麵的兩個字,唐夫人是決不會說出口的。

像少女一樣白嫩的拳頭不知不覺地悄悄握緊,恨不得那個司馬什麼就出現在他麵前,讓他狠狠地揍一頓出氣。

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唐夫人摸了摸他腰間鼓鼓的突起,這才放心地露出一絲笑意。

如果十天之後,那個司馬什麼的膽敢來迎娶他,他絕對會讓那家夥好好嚐嚐唐門暗器的厲害,順便照慣例把他變成一頭死刺蝟,不,是死箭豬!否則他“唐夫人”三個字倒轉過來寫。

一想到自己那個可笑又可恥的名字,唐夫人的心情更漸鬱卒,千錯萬錯都是那個司馬什麼的錯,不然他怎麼會叫“唐夫人”這種衰名?

十天之期很快就過去了,唐門上下懸燈結采,準備迎接迎親隊伍的到來。 ◢思◢兔◢在◢線◢閱◢讀◢

雖說未必所有的人皆是喜氣洋洋地樂觀其成,但唐門數百年來的威望造就了唐門人說一不二的自矜,既然當年門主作主將尚未出世的少主許了出去,作為一個驕傲的唐門人就決不容反悔,少主注定要給司馬世家當媳婦的。

“唉……”

秋天還未到,這棵樹的樹葉已經禿光了——哦,還有一片樹子仍頑強地粘住樹幹作垂死掙紮,不過往下掉是遲早的事。

“唉……”

敵不過唐夫人沉重的歎息,那片可憐的葉子還是被他歎落了。

躲在後園的枯樹下,當然不是為了新嫁娘的嬌羞。

十天了,真想不到十天就這麼過去了,這十天來他一直在等,等司馬家的退婚文書。

即使從小耳朵裏就灌滿了關於他姨娘的迷糊白癡,但他的姨丈作為一國的左丞相強勢到無人可及,難道會讓他的獨生子去娶個男人回來接續司馬世家的香煙?而聽說是全京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創私奔最高記錄的那個司馬什麼的,會是那種乖乖聽人擺布的孝順兒子?

似這種荒唐的蠢事,司馬世家的兩個男人是決不會讓它噩夢成真的。

遭人退婚在名譽上好象有點難聽,看在兩家的交情上,他願意大人大量地讓對方一馬,總比雙男拜堂入洞房要好上千百倍。

原先還伸長耳朵,打算聽人傳說司馬世家的家庭風暴,可惜到現在仍無最新消息傳來,隻聽說迎親的隊伍離他家一日近一日,馬上就要到家門口了。

他聽說他老媽於萬般無奈之下,已經為他找裁縫做新嫁裳了……

他聽說他那個老爹整天躲在房裏哭哭啼啼,念叨著什麼“兒子大了,不由爹媽做主,留著給婆家的人操心吧”……

他聽說唐門中人為了他要出嫁,披星戴月、齊心協力地在布置喜堂、籌措嫁妝……

他聽說江湖上的幾個知名人士已經差人送來了賀禮,到時還會親臨觀禮……

他聽說……

想聽的消息全無,壞消息倒是一個接一個準確無誤地傳進他耳裏。

他——唐夫人跺一腳天崩地裂,喝一聲海水倒流,難道逃不過弱女子慘遭逼婚的命運嗎?

更可氣的是,他在所有女人當中最最喜歡的賽西施居然暗捎一封信來,上麵寫的不是對他的噓寒問暖、相思陳情,竟是張籍的那首《節婦吟》,難道是要他在嫁人後應該規規矩矩地相夫教子,而她決不會來了第三者插足……呸,風塵女子果然是水性楊花,她一定是在找藉口打算另撿高枝。

鑼鼓喧天,喜樂如雷,連他這個藏在唐門最後麵的人都覺得耳朵快震聾,可想而知此次入川的迎親隊伍有多麼的龐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可不想被人找到了之後,直接套上新嫁裳,押著上花轎。

趁著全體唐門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麵瞧熱鬧,唐夫人哪敢遲疑,身形電掣,“嗖”地一聲已遁去了十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