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訂購不足百分之五十,請改日來看。 周蘭茵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也覺得有道理。可她還是傷心,他當真一點都不喜歡她,那她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香玲跑進屋子裏,神色有絲竊喜:“夫人,李公公過來了。”
周蘭茵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期待地看向外麵。緊接著,李懷恩便走進來:“夫人,王爺有請, 跟小的走一趟吧。”
“公公稍等片刻, 我去換身衣裳……”周蘭茵說著就要往內室走,李懷恩阻止道:“不用了,王爺還等著呢。”
周蘭茵回頭看李懷恩的神色不對,心裏咯噔一聲:“李公公, 可是有什麼事……”
“夫人去了就知。”李懷恩不敢多說,剛才看王爺的樣子, 明顯是動怒了。他再多嘴說什麼,待會兒連他一起罰。
周蘭茵拉了拉李媽媽的手,覺得不太對勁, 可李懷恩不肯說, 她也無法知道內情。
到了留園的主屋, 其它人都被攔在外麵, 周蘭茵單獨進去。朱翊深正站在書閣前找東西, 彎著腰,隻露出半個身影,清清冷冷的。他以前還是少年的時候,雖然總板著張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但隻是讓人覺得無法接近,並不會心生畏懼。如今真是完全不一樣了。
周蘭茵握了握拳頭,小聲道:“王爺,妾來了……”
朱翊深抽出一本書,頭也不回地說:“跪下。”
周蘭茵嚇得立刻跪地,聲音發顫:“不知妾做錯了什麼……”
朱翊深一邊翻書一邊文:“沈若澄的住處和沒請先生是怎麼回事?”
周蘭茵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小心地抓著他的衣擺問道:“是不是誰在您麵前說了什麼……?”
朱翊深猛地合上書,“啪”的一聲脆響,嚇得周蘭茵一抖,連忙鬆了手,閉著眼睛全部交代:“住處是沈姑娘自己選的,東院久沒有人住,主屋裏頭什麼都沒有,隻能在跨院簡單添置一些家具。妾每個月都按份例給她們銀子,但她們過得的確不如在宮中的時候。妾也不敢說對姑娘好,可王爺不在的這幾年,王府不比從前了,妾操持裏外,實在是有心無力……至於王爺交代的事,妾哪裏敢不盡心?但妾人微言輕,那些大儒不肯屈尊給一個小姑娘教課。普通些的先生看在銀子的份上,倒是來了,可沒幾天又走了。妾再要請,是姑娘說不用了。以上句句屬實,妾給王爺的家書裏都提過,王爺也可以親自去問沈姑娘。”
朱翊深拿著書走到暖炕上坐下,周蘭茵跟著乖乖地轉了個方向,麵朝向他。她的妝容精致,指甲塗著均勻的蔻丹,頭發梳得光潔整齊,應該是個愛美的人,但身上的衣裙卻有些舊了。他不在京城這幾年,王府是什麼光景他很清楚。靠每月的那點俸祿,養活上下這麼多口人,還要維持基本的體麵,周蘭茵已經算做的不錯了。
剛才盤問下人的時候,他們言辭之間也多有維護她之意。據說王府本來應該放走幾個年老體衰的下人,縮減開支。可他們家中的兒女不願贍養,周蘭茵便把他們都留了下來,做些灑掃看門的簡單活,她從自己的月例扣發工錢給他們。
不論她是真有善心還是收買人心,她在王府眾人眼中,都挑不出錯來。
“先生為何走了?”朱翊深問道。
周蘭茵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老老實實地說道:“那先生說,沈姑娘資質愚鈍,講了幾天《論語》一直在睡覺,實在沒必要再教……”
朱翊深沒想到是這樣。他固然欣賞像沈如錦一樣的才女,但讀書這種事到底需要靠天賦,強求不得。他本來想著,那丫頭若能讀些書,不妨請個好的先生來教,日後也算不辱沒沈家之名,這也是母親的心願。可若是連《論語》都聽不懂……該愚鈍到什麼地步?
母親在世時很少提及她的功課。前生隻聞她的美名,也很少有傳她的才情。大概跟美貌相比,那根本不值一提。
周蘭茵偷偷抬頭看朱翊深的表情,他側著身子,隻能看見半邊臉,輪廓被窗外的日光鍍了一層金邊,十分英俊。她看得失了神,隻覺得他若肯看自己一眼,要她做什麼都願意。
朱翊深往香爐裏添了些香片,想了片刻,起身出去了。
周蘭茵還跪在地上,愣愣地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屋子。沒有朱翊深的吩咐,她不能起來,得一直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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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站在明間裏,讓繡娘量尺寸。這位李繡娘一直給王府的女眷做衣服,正月裏見過若澄一次。她一邊量,一邊拿筆記在紙上,對若澄笑道:“姑娘的尺寸好像沒什麼變化,就是腰上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