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鼻子,“你有資格說我麼?”

我語塞,確實沒有。

幾天後又忘記帶鑰匙,在水吧喝東西時一個初中女生進來買奶茶,我認出她是一起郊遊的小女生,她看到我放下奶茶急匆匆地跑來。

“……她好過分喲,竟然說丁姐姐做的菜不幹淨所以才吃壞肚子,她怎麼可以這麼說,丁曉都是吃姐姐做的菜為什麼沒事…”小女生說得義憤填膺,高高梳起辮子一翹一翹的,“……丁曉很生氣再也沒理她了。”

“請你代我向她道歉,謝謝。”我看見了丁曉打斷她的話,拿起書走出水吧。

“好的…”

“拿著。”我把書丟給他背著手走在前麵,臉上笑開了朵花。我太壞了,怎麼去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呢,不應該啊不應該。

秉承丁辰的教誨,對待喜歡的人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討厭的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15 情敵 『中』

我想有一天我不是死在電腦前就是死在八百米的跑道上。

學校對體育課很看重,大三沒有體育課但有體育項目考試,八百米便是對眾多女生的變相謀殺。這一年負責考試的是新來的體育老師,聽說他才考上碩士。碩士老師可不得了,3分50秒及格、4分10秒達標分毫不讓,起跑線上還要拿著學生證挨個驗明正身。

我告訴老師有心髒病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沒撒謊我確實有些心律不齊,再小的毛病那也是心髒病。鑒於此情況,老師恩準我可以有五分鍾的時限,我想了想以往的最好記錄像是5分05秒,咬牙接受。

李玲用紙巾給我擦幹淨嘴,關切地問:“好些沒,我看還是去醫務室。”

我說不出話隻能搖手,一陣胃酸湧起來再次俯身嘔吐,吐出的東西純淨度已經很高。

“那麼拚命,不行就別硬撐,你也真是嬌弱,一個八百米就弄得半死不活。”

我橫她一眼,就咱這些幹IT的哪一個能幹那耐力活兒。

“沒得吐了?那就回去休息。”她一放開手我就栽向水池,還好她手快及時抓著我的領子,“看醫生去!”

“沒事…回去…睡一覺…就沒事…”我已經喘不出一口順暢的氣兒來說話。

“我打電話給楊成讓他把車開過來。”楊成是李玲的男友,家裏有銀子私家車也開到了學校。

“我…不坐車…”都成了這樣,坐車非要了我命不可。

“大小姐你真難伺候。”她彎著背讓我搭在她身上,從包裏掏出電話撥通。“喂,餘磊現在你在哪兒…馬上到足球場來…四教前麵那一個,什麼事兒,你家張秋死在這裏了。”

“你讓他來…做什麼…”

她笑得很曖昧,磨著牙齒道:“你小姐不坐車,我又背不動你隻好讓他代勞了。”

餘磊一路跑來足球場氣喘籲籲,滿臉的擔心。李玲二話沒說將我推到他背上,朝他擠眉弄眼之後一溜煙跑了。我實在難受沒計較那麼多,乖乖趴在他背上。

“謝謝你。”

他帥氣地揚了揚頭發,說:“樂意效勞,隻要秋姑娘不嫌棄鄙人甘當犬馬,周末節假日不休。”

我失笑,“請犬馬…快些走…駕…”

大學男女交往的時間寶貴,一棵樹上吊不行就尋找下一棵,不會在此浪費多的時間。餘磊的真心算是很真的那種,從我第一次拒絕他到現在已有好幾個月,他還沒放棄。

他幽默風趣與內斂深沉的劉星是完全不同的人,記得他那次的告白是這麼說:‘我這人誌向遠大,從小就盼著能討上個好老婆,一眼就瞅準賢惠的秋姑娘是最適合娶回家當老婆的人,怎樣,要不要看看我適不適合你的誌向?’

親和如他,我頭一次對陌生人開起玩笑。‘不合適。第一你太高,總仰著脖子說話很難受。第二你的眼睛太小,俗語曰濃眉大眼是好人。第三你是文學院的,最瞧不起我們這‘二級’學院的就是文學院。’他大喊冤枉,被我駁回不得上訴。

有人說談過太多次戀愛就會像喝白開水越來越沒味道,同樣看的多了也是一樣。戀愛無非是熱戀中的蜜語甜言和失戀後的無病呻[yín]。大學裏談戀愛不在我的計劃內,也沒有時間,我還要照顧丁曉。

回到公寓按了門鈴,丁曉開門,他和餘磊兩人明顯愣了一瞬。

“我弟弟。”我解釋說。

“呃…我送張秋…你姐姐回來。”

丁曉站在門口,凝著眉眯著眼沒有讓餘磊進去的意思,餘磊因他無端的仇意很尷尬,說話也有些結巴。

“丁曉!”我生氣地吼著,有氣無力,像小貓在嗚咽。

他發覺我的異樣抬起眼來,突然上前拉住我的手把我從餘磊的背上拽下來,再向餘磊道了聲謝,一手摟住我的腰進屋一手推門把餘磊關在外麵。動作快速一氣嗬成,等我回過神已經躺進了沙發。

“生病了?”他伸手撫上我額頭探著溫度。

“八百米考試…跑完吐得很厲害…想喝水…”

牛飲下整杯水後強烈的睡意襲來,蹬掉鞋子枕著靠墊合上了眼。他在旁邊沒走開,我正要趕人他就問:“張秋,背著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誰?”